他晕头转向去了二太太院里,一个粗使婆子看到他,号召都没打就拿着扫帚避开了。
小丫头吓得缩缩脖子:“屋里的人都是尤家的,全都走了,奴婢是二太太屋里的,二太太让奴婢过来请您畴昔。”
这时不知又从那里传出来,霍子兴把家里的宅子抵给霍大娘子了,霍大娘子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让他们找到屋子以后再搬出来。
二太太张张嘴,正想辩驳,霍三一个箭步冲上来:“娘,本来尤氏不是本身走的,是被您打走的!您晓得吗?尤氏把金银金饰全都带走了,连同奉侍她的人也带走了,月梅也走了!”
霍家二房的买卖做得太大,杭州城里数得上的商家,大多都能和霍家二房沾上干系,现在霍大娘子已经表白态度了,如果谁还要在这个时候给霍子兴帮手,那便成了众矢之的。
哭归哭,闹归闹,三奶奶尤氏还是被娘家人接走了,连同尤氏陪嫁的丫环婆子和长随也一并走了。
当时霍子兴的确是说那买卖是和彭城伯府做的,加上霍子兴又是霍大娘子的族叔,他们这才把多量货赊出去,现在看来,这买卖是彭城伯府和鲁家的,就没有霍子兴甚么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存候声,霍子兴大步走了出去,屋里的人还没有来得了向他施礼,他便直眉瞪眼走到二太太面前,伸手便是一记耳光。
两个壮硕婆子领命出去,可方才走到庑廊下便又折了返来:“二太太,尤家三位爷连同三位少奶奶来了,说是咱家来索债的太多,怕惊扰了三奶奶,要把三奶奶接回娘家住些日子。”
“月梅呢?”霍三吼道。
也不知是谁,还嫌不敷添乱,又把霍子兴想要通过鲁家,搭上彭城伯府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一次,先前给霍子兴赊货的铺子全都坐不住了。
二太太一听,立即瞪起眸子子:“阿谁小娼妇,尤家也不是好东西,我为何要拦着,她走了就别想再返来,三郎,你这就写封休书把她休了,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弃妇,另有何脸面活着。”
“别人呢,如何只要你?”霍三问道。
如许一来,本来还在张望的人们,便心知肚明。霍家长房的这场风波,霍家二房是不会帮衬了。
霍三这才第一次发明,母亲院子里冷冷僻清,是啊,母亲屋里除了这个粗使婆子,仿佛就只要素绢和两个年纪很小的丫头。
他莫非忘了,最早把这批海味的事情奉告他们的是尤家吗?他们是被尤家骗了啊。
是啊,他如何忘了,月梅是尤氏的陪房丫头,这个小浪蹄子,难为了三爷平时那么宠着她,她竟然说走就走!
霍三怔了怔,他屋里丫环婆子十几个,莫非竟然满是尤家的?
要帐的纷繁登门,霍家二房的门槛都要被踩断了,霍二太太当着丫环的面给了儿媳尤氏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若不是你和你嫂子通同,老爷和三郎又怎会被骗被骗?我们霍家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你这个害人精,我这就让三郎写休书,把你休回娘家!”
叫了好半天,才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怯生生地出去回话:“三爷,跟着三奶奶陪嫁来的人都走了,月梅姐姐也是。”
张家和于家这两个杭州城里最大的海味商家,不负所望,把霍子兴进了一批臭鱼烂虾,想要甩给他们的事,传遍了杭州城,就连四周几个县的海味铺子也传闻了。
见屋子里空空如也,月梅连同奉侍她的小丫头全都不在,霍三熟门熟路地去翻月梅的金饰匣子,见匣子内里,他送给月梅的几件金饰都不在了。
二太太嫁进霍家几十年,生下四个儿子,现在当着儿子和下人的面,就如许被霍子兴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