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这才凑到霍柔风耳边,笑着说道:“我早就传闻北方人的大炕到了夏季是暖的,可向来没有见过。”
对他这个答非所问的风俗,霍柔风早就晓得,她道:“如何不冷啊,我将近冻死了。”
展怀道:“有专做海运买卖的贩子收买这个,然后卖到西洋去,反倒是中土见不到。”
她不由得猎奇起来,把那柄发梳拿在手里细细旁观,问道:“这是用甚么做的?不像是玉石,也不像玳瑁,玳瑁没有这类色彩,也不如这个通透。”
展怀道:“他们没有跟着,除了耿氏兄弟,我只带了阿有过来,他在路上病了,我留了他将养几天,要晚些日子才气到都城。”
霍柔风冲他撇嘴,她就不信了,另有甚么好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霍柔风奇道:“你是说有专门做这个的教员傅?我如何之前没有传闻过?他们做的这些东西去那里了?我都没有见过有卖的。”
霍柔风想起方才他一副仆人家的模样,便没好气地说:“他们一家都是我的人,你在这里不准摆臭架子。”
展怀开朗地哈哈大笑,道:“你翻开看看,包管和那些不一样。”
安老爹没有回声,还是看着霍柔风,霍柔风见了,便点点头,道:“就如许吧,再去......府里把需求的东西一并领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想把这里安插安插,有空时过来住几天。”
霍柔风更觉风趣,拿着那柄发梳爱不释手。
别说有卖的了,宿世她做公主,见过的贡品内里也没有这类东西。
贝壳翻开,一边是一面小小的西洋镜子,也不晓得那镜子是如何镶到贝壳里的,镜子四周还镶着一圈米粒大小的珍珠,另一面则是一柄一样镶着珍珠的精美发梳,霍柔风见那发梳小巧小巧,非金非玉,披发着淡淡珠光。
她咦了一声,问道:“贝壳啊,你前次送我很多了。”
展怀笑道:“难为霍九爷另有不熟谙的东西,你细心看看,如果认不出,这个就不送给你了,好东西当然要送给识货之人,你不识货,自是不消给你。”
说着,她裹紧身上镶着黑狐狸毛的夹棉大氅,把手拢进衣袖。
霍柔风想到甚么便问甚么,她道:“咦,你带了阿有进京,你来都城的事,是不是连你爹和你大哥也瞒着了?”
霍柔风看一眼只铺着一层炕褥的大炕,笑道:“这还叫舒畅啊,你可真好打发。”
展怀道:“如何不晓得?我家库房里有好几个,都是百多年的旧物了。”
展怀喝了口热茶,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对霍柔风道:“小九,这些日子我不分日夜赶路,这会儿才算安宁下来,你这里真舒畅。”
安海的老子娘都是霍家的家生子,察言观色,见展怀一身粗布短打,但是矗立漂亮气度不凡,便不敢小觑,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待到霍柔风和展怀从二进院子里出来,安老爹便谨慎翼翼地问道:“九爷,二进院子里有地龙,但是有些年没有烧了,上面都被灰尘堵了,要好生清理才行,您看要不先多点几个火盆,再把大炕烧起来,驱驱屋里的寒气?”
这时安大娘已经在屋里放上了火盆,又备了热茶,正和两个儿媳妇一起烧火炕。
安老爹应诺,号召着本身的婆娘和儿媳去烧炕燃烧盆。
这个阿有,霍柔风曾听阿全提起过,阿全和阿有是从小奉侍展怀的,只是闽国公不想让展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待到展怀稍大一些,便不让阿全和阿有跟在身边服侍了。
本来是只半个手掌大小的扇贝,两片贝壳合拢着,看上去并不起眼,比不上前阵子展怀送她的那些海螺和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