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缓缓,谢思成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和顺得如同涓涓细流:“这些年来,赵清泰通过无锡商会赚的银子,大多流进了庆王的腰包,现在赵清泰死了,即便赵家另有可用之人,庆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霍柔风笑道:“姐,庆王身边有个叫苏浅的伴读,你让人查查,看他是不是嘉兴苏家的人。”
“都城里彩绣坊的买卖交给你吧,你常日里多去彩绣坊走一走。”霍大娘子说道。
“没有啊,我留着呢,比及我及笄的时候,就要戴上。”只要一想这个,霍柔风的大眼睛里便闪闪发光,如同黑曜石般灿烂夺目。
霍柔风咧开嘴,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多感谢大哥的叮咛,我记下了,对了,谢大哥,今后你是在都城,还是办完事就回江南?”
“谢大哥,依你所见,我们家该如何做?”
活了两世,霍柔风都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她看过戏,听过书,那日谢思成在庵堂外吹笛子的景象,在她脑海里经常闪现,那就应是戏文里说过的郎情妾意吧。
霍柔风道:“庆王也顶多见我这一次罢了,今后的事,想来就是苏浅与我们联络了,是以,我便留意他了,他说的官话,和苏离的口音有几分相像,能够是嘉兴人特有的。”
看她眼里的神情,明显是对那人非常恶感,谢思成莞尔,霍九很风趣啊。
“姐姐送你的那对耳坠子,没弄丢吧?”霍大娘子问道。
那里买不到绢花啊,清楚就是没事谋事。
霍柔风没有再问,谢思成之以是留在都城,一是为了承平会的事,二来应当是因为霍思谨吧。
“阿风,不管是庆王,还是太后,都不是好相于的,你和霍大娘子,今后要谨慎行事。”
霍柔风摇点头:“不怕,惊扰太后是极刑,可如果被当作在御酒里下毒,并害死王三奶奶的凶手,我们家便是满门抄斩的极刑。反正都是死,另有甚么可惊骇的。”
这几句话发自肺腑,谢思成凝睇着霍柔风,面前的孩子比起同龄人来略矮,白白胖胖的小脸,让他显得比实际春秋更小一点。
霍大娘子眉头伸展,赞成道:“你做得很好,我们就应当如许,越是如此,庆王便越是慎重。”
谢思成浅笑:“或许会在都城待上一阵子。”
谢思成一怔,他没想到霍柔风冷不丁会问如许的题目,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道:“那就委宛地奉告她吧,总要说清楚,免得拖得久了,反而引发曲解。”
霍柔风的小脸皱得更紧:“姐,你胡涂了?彩绣坊出出进进都是女眷,你本身打理更好一些,我常在那边出出进进,成何体统?”
霍大娘子松了口气,这才问起明天在香山的事来。
霍柔风叹了口气:“算了,这事还是问问姐姐吧,我才不想和那人说话呢。”
霍柔风把见到庆王的事,原本来本说了一遍。
霍柔风想到这里时,就有点含混,她想起长房的那位表蜜斯吴碧云来。吴碧云是长房大太太的外甥女,从小到大,每次看到她,便要缠着她,明显不会放鹞子,也要跟着她一起去,看到毛毛虫,吴碧云便娇呼着扑进她的怀里,她听长房的婆子们暗里里说,吴家和长房大太太提过几次,想把吴碧云嫁进柳西巷来。
霍大娘子哈哈大笑,用指摸着她头上的小抓髻,道:“你这小脑袋里整天在想些甚么,哪有女家主动提亲的?到时我们家装胡涂,假装不晓得吴家的心机,不就行了?”
霍大娘子奇道:“你为何会想到嘉兴苏家?”
霍九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