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喃喃道:“这可如何说,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旺儿擦擦汗问道:“主子,现在该如何办?”
徐志清跟陈叔两人也对揖了,陈叔本来另有些担忧云鬟照顾不来,但是见她对答自如,当下才放心,又叫小二端茶来。
旺儿道:“听闻县老爷仍把吴诚恳拘在牢里,他的媳妇却回了家了。”
旺儿便道:“主子,事情都办好了,吃中饭的时候大抵就能传出去。”
那人道:“另有谁,天然是县衙里的公差了。”
这茶棚间隔吴诚恳家里不远,一昂首就能看清大门,旺儿叫了一盏蜜茶,一碟果子,只喝茶吃果子坐着等,现在又想到云鬟叮咛的话,留意打量周遭,却并没有见公差的影子。
小伴计道:“如何不认得?是我们本地第一富户徐员娘家的二公子,为人是极好不错的。”
云鬟因才来未几久,更不知这胭脂楼是甚么处所,旺儿咂嘴道:“不是好的,是男人们喝花酒的处所。”
铺子里那两个打动手的小伴计都是本地人,便道:“本来小主子跟徐公子熟谙呢?”
那人道:“我方才在沿河堆栈里听一堆人扎在一块儿群情呢,这还能有假?”
云鬟打量了会子,忽地问旺儿道:“是了,我本日看那吴诚恳的娘子,像是差他很多岁似的,生得又好,如何竟肯嫁给吴诚恳?”
先前在县衙门口,她特地打量过吴娘子的手,却见她的手指甲上一片素净,并没有涓滴蔻丹之色。
两人回家里吃了饭,云鬟揣摩了会子,便对旺儿道:“这会子那些话都传开了,也不知衙门里的人会如何样。”
云鬟闻言,便道:“县衙公堂里审的如何了?”
两人正说着,忽地见火线有两小我仓促走过,边走边说甚么:“传闻了没有?仿佛有人亲眼瞥见过,本来当日杨老迈船上有个女人,杀人者只怕就是那女子,并不是吴诚恳。”
旺儿大吃一惊,忙问:“谁把吴娘子捉了去的?”
本来昨儿,云鬟因出门闲看,因想着先去那王曦之题字的“题扇桥”瞧瞧风景,因一起徐行上桥,站着看了会儿,公然见风景开阔,碧波涌涌,有几顶乌篷船飘荡其上,非常赏心好看。
背后代人不由猜想:“莫不是又去衙门?这会子天也有些晚了,只怕不是。”
且说云鬟正在家中等待动静,忽地见旺儿疾走返来,满头的汗,气喘吁吁,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云鬟迎上前,相互施礼,那边儿陈叔不知究竟,便赶过来道:“这位公子是?”
徐志清相见恨晚,一时忘了自个儿要去做何事,只顾坐着跟云鬟相谈,半晌,又商定他日请云鬟去书屋大师读书,才好歹去了。
旺儿道:“这不错,偶尔他喝多了酒吹牛,透出一两句来,说是甚么苏杭都逛过,只是详细在那大处所做甚么,他到底也没说。”
旺儿眸子骨碌碌乱转,不等云鬟说完便道:“我晓得了,主子是想让我去盯着吴娘子,这个叫做甚么来着……‘打草惊蛇’是不是?”
旺儿在后跟的蹊跷,又因怕被看出来,就只站的远远地,鼻端却模糊嗅到一股脂粉香气,他扬首看去,竟见火线一幢楼前,已经挑起了大红灯笼,楼里头还传出嬉笑之声。
旺儿心中一动,却不便在这会子跟上,眼睁睁看吴娘子一起去了,旺儿才从街头发足疾走,从另一条街直穿过来,谁知却没了吴娘子的身影!
云鬟叹了声:只因她晓得杀人者是个女子,故而想抛清吴诚恳的怀疑,才命旺儿漫衍那些话出去,本是想给郑乱世韩伯曹等指个路的,谁晓得反让他们曲解了,竟缠上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