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风竟然一口答道:“可不是焦急么?的确是火烧眉毛……”
两伉俪听了,顿时齐齐开口,应兰风不顾统统,撩起袍子,一阵风似的往外跑来。
李贤淑一怔:“甚么亲戚?”忽地明白过来:“你说的莫非是郭家那小公子?他早走了!”
李贤淑把应怀真抱到里屋,便问她此前的遭受,应怀真尽量简朴地说了,只说自家无事,李贤淑不放心,又细心翻看应怀真衣裳,见她身上公然并没任何伤痕,才叹道:“幸亏我的宝贝福大命大,又人见人爱,才未曾被那贼折磨,真至心疼死娘了。”鼻子泛酸,便掉下泪来。
应兰风见他不言语,模糊地有些绝望,听他如此说,才又笑道:“是是,那先生就多操心了,如果要看枣子如何,我能够派人领两位去,不知两位本来筹算要多少?”
应怀真也跟着昂首看向两位,她的面上固然仍保持平静,内心却已经无法地感喟:天晓得她的这父亲,望之烨然如神人,且必定一肚子文韬武略的模样,实际……
现在李贤淑也奔了出来,先一眼看到应怀真,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扶着柱子泪就跌了出来。
听了应怀真的先容,应兰风昂首见了两位,便站起家来,袖子遮着面略一转头,悄悄地把眼中面上的泪拭去,再昂首时候,面上那酸楚哀思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风清云淡的儒雅笑容。
应兰风转怒为喜,大笑说:“总之我家真儿是个有福分的,才得遇两位朱紫相救,我都要好好地相谢二位……对了,不知二位来泰州,是行旅呢,亦或者经商呢?”
几个月前他在京内也刚犯了一件大案,竟把京兆尹一个妾的儿子绑了,京兆尹家里托付了银子,那孩子却已经没了……是以京内掀起轩然大波,风声甚紧,此人才一起奔逃到泰州,也盯上泰州首富张家,可惜一向盯了数日未曾到手,贰心中不甘,干脆又顺手绑走了应怀真。
两人不约而同举起手来行礼,口称:“大人言重了!”
应兰风浑身高低只要两个软肋,李贤淑跟应怀真,故而在两人面前不管如何的做小伏低出尽洋相都罢了,毕竟也是应公府长大的,御前面过圣,泰州做了四年官,管理一个县办理万把人,固然不至于明察秋毫,却到底并没有甚么大的不对,官方风评也极佳……怎会是个纯真的草包罢了?
正看着,却见小唐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而笑,应怀真把头靠在李贤淑肩窝里,内心重重叹了声。
现在李贤淑终究上前来,不堪欢乐地向着林沉舟和小唐施礼,又抱着应怀真入内去了。
只听应兰风正恨恨说:“合该把那拐子千刀万剐,我要发公文到齐州府,还请早些把那贼移送过来才好。”
究竟上,她跟唐毅的缘分,并不但仅是权臣之女跟朝中大臣偶尔惊鸿一瞥间的干系,他们之间,更有一层极其靠近而直接的关联。
应兰风目光一亮:“不知贵宝号是哪一家?”
应怀真的嘴角斜抽,迫不得已微微大声了些:“爹,是这两位美意的伯伯叔叔救了我,你还没有好好地谢过人家呢。”
林沉舟跟小唐正赏识父女相逢的动人景象,忽地看到应兰风拂袖站起,形象光辉夺目,这份高耸之感当真叫人有些无所适从……但是毕竟大师都是混迹宦海的妙手,——林沉舟自不必说,乃是老辣风骨,小唐更是朝廷将来的中流砥柱,一个备选的高妙手……
应怀真被应兰风拥入怀中,几近喘不过气来,眼角扫到身侧林唐两人,忍不住叫了声:“爹!”
遥遥地看了女孩儿,应兰风眼中的泪如同泉涌,大呼了声“真儿”,扑过来将应怀真抱在怀中,各式敬爱,竟把身边两位完整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