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左苦笑道：“哥哥醉得短长，谨慎脚下。”便搀扶着奉上了马车。
但是一旦有所震惊，一旦回想起来，云鬟肯定……那只眼睛……并不是张小左。
云鬟点头，白清辉道：“我方才想的……恰是这张小左。”
当时众捕快都埋没四周，紧紧盯着看，并没有其他可疑人等呈现，何况马车四周也都是卢府跟从的护院，除非真的有鬼，不然的话，无人能够近卢逾的身儿。
若公然如捕快跟护院所说，并没有任何人靠近卢逾，那卢逾到底是如何被人乱刀刺死的？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留了一把桃花伞，这的确便如同凶手在公告天下般。
当日他见过了赵黼，回房之时，却发明这小侍卫探头探脑地不知在做甚么，可蒋勋先前从未见过此人，且以他的服色身份，是不能入府的，便诘责起来。
现在因风雨飘摇，吹得车厢内的桃花伞摇来晃去，云鬟早看清底下的有血迹透出。
蒋勋听着很多正理，嗤之以鼻，本要赶他出去，不料张繁竟有一股缠磨人的工夫儿，左一个“好哥哥”右一个“好哥哥”，蒋勋本就心软，被她如此乱叫了一番，只得临时承诺。他毕竟谨慎，又叫了侍卫统领过来问是否有此人，那人也承诺无误，且的确跟张振是有亲的。
三个捕快面面相觑，道：“大人，我们也是想不通到底是如何样，从张府出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一起上车也未曾停过，也没见有人反叛，直到先前才……”
谁知车门才一开，入眼先是那鬼气森森的桃花伞，竟把开车的那人吓得差点栽倒，开初还并没瞥见卢逾人在那边，真当是被鬼“抓”了去呢，谁知那伞随风悄悄流转的时候，才暴露背后那骇人的一幕……
云鬟看一眼卢老爷，又看看那马车，终究也跟着白清辉回身去了。
身后孟仵作见状，想了想，忙先去马车上，把那把伞抄在手中合了起来。
现在先前卖力跟从的捕快上前，清辉道：“究竟是如何事发？”
白清辉便温声道：“无妨事，你说就是了。我会为你参详。”
云鬟道：“当时我并不认得杜远士卢逾等一干人，只在先前，我俄然想起，――那天大人鞠问张小左的时候，他曾提过，冯朗出殡之日，他曾相请杜远士上车，怎奈杜远士并未承诺，这才被害，张小左提及此事之时，仿佛甚是惭愧？”
一只很亮很锐的眼。
白清辉凝眸看她，却见云鬟面上略透出几分不安之意，嘴角翕动，仿佛难堪。
蒋勋道：“本日要去齐州，我陪侍郎大人。”
徐沉舟见白清辉带人往回，仵作手中还握着那把桃花伞，脚下蓦地刹住，直直地仿佛钉在了原地。
徐沉舟道：“他说是想起案发当时的景象，内心惊骇，又想到其别人都死了，以是请卢逾畴昔说说话。”
细心回想起来，乃至能从那眼睛当中，看出一股浓烈的仇恨怒意。
又瞥着云鬟跟白清辉，咬牙道：“一个是没来多久、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个又是个来源不明的年纪悄悄的县官，希冀你们？现在人都死了！我是不信的！还不如老子本身找那凶手！”
但就在那一刻，风吹雨斜，车帘子悄悄撩起，就仿佛是被风吹起了一角似的轻微。
白清辉道：“正如你所说，先前凶手假骗了张家的马车去接了罗添，罗添那种人，竟涓滴狐疑都没有……这是其一，第二，便是本日，也是在张小左请了卢逾以后，卢逾便古怪被杀。”
白清辉点头：“是，就是当日，那前去记念的杜远士也被杀死。但是我记得你说冯府当日并无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