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云鬟正跟跟林嬷嬷,露水儿两个,在青玫的屋子里,筹办拾掇青玫的遗物。

这一会儿,日影偏斜,暖风悄悄,外头树上的蝉鸣阵阵传来,除此以外,再无人声,更觉清幽沉寂。

话未说完,杜云鹤已经咳嗽了声,见摆布无人,才皱眉正色道:“你且留意,既然已经定案,今后便把此事忘了,免得有口没遮拦的时候,横肇事端。”

杜云鹤微皱着眉,道:“这花启宗是相爷的亲信大患,给他逃脱了,细算起来,连我也得入罪,这骨笛有些来源,不似是中原之物……四爷拿走此物,便是在设法儿保全我呢。”

黄诚闻言止步,他转头看一眼云鬟,并未当即答复,只又回身望着厅外,面前一地灿阳,如满地烁金,暖熏喧闹的气味劈面而来。

仵作道:“张家墙壁上血溅的景象,以及右臂断痕不甚平整,故而猜测死者在被砍断右臂之时,定然还活着,以是曾狠恶挣扎……而其他左臂跟下肢,断面划一,可见当时候凶手、咳,疑凶动手的时候,张老迈已死。”

赵六有些遗憾:“如何不留下来给我看看,就给他带走了?”

云鬟闻听此话,才有些诧异之意,黄知县心头宽安,浅笑道:“我也不知为何,颠末素闲庄的时候,心中便极想着过来,想跟你先说一声儿。”

赵六转过甚来,细心看杜云鹤,却见对方双眸沉寂无波,语气陡峭却不容分辩,仿佛是在同他说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黄诚说到这儿,泪顺着眼角沁入鬓发,而他一笑拂袖,快步出厅而去。

云鬟点头,黄知县道:“我又亲去了小周村,到那小鬼杀人的张家查探过了……幸而不负,已经有了些眉目。”

黄知县暗中吸了口气,才又说道:“凤哥儿你可知,我方才去那边了?”

杜云鹤道:“一个骨笛,四爷带走了。”

黄诚目光闪动,道:“本来我一味沉沦过往,没法放心,亦没法往前一步,前日在此地,被你问了那几句话,我才发觉……我竟是如此、怯懦无私……”

赵六拧眉想了会子,自言自语般道:“这也罢了,我不懂的是,这白四爷为何仿佛对素闲庄格外上心……像是保护素闲庄那小丫头一样,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甚么渊源?”

黄知县又道:“何况……”

赵六道:“还能如何,自是遵循你们叮咛,说的明显白白,现在那胡涂官儿已经定案了,你们可放心了罢。”

杜云鹤瞄他一眼:“不必口口声声‘你们’。”

黄诚欲言又止,心底却想着白日在张家所看案发明场的景象:凶手固然奸刁,行凶过程却绝非天衣无缝,而他已经找到了,凶手所留下的马脚。

黄知县昂首看着:“因何晓得?”

云鬟还是谦恭安静,垂首道:“大人请讲。”

黄知县迟疑半晌,才鼓足勇气似的说:“凤哥儿,倘或我公然将鬼杀人的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你可否承诺我……将、将你所晓得的关于陆兄之事,尽数奉告我?”

黄知县本来不觉,但是来了这两次,俄然有种“世外桃源”之感,只觉心头的重负也一点一点散开,随风而去,化于蝉唱日影当中了。

黄知县定了定神,方道:“凤哥儿休怪我来的冒昧……”

杜云鹤虽未曾对他明说,却也未曾否定,这天然便等因而默许了。

云鬟道:“多谢大民气中挂念。”

且说黄诚回到县衙,便叫仵作上前,详细问他查探所得,因看了一遍记录,又想了会儿,便问:“照你所说,这张老迈致死之因,是被斩首,那么他的四肢,是在斩首之前被砍掉,还是斩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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