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次日,陈叔清算安妥,自带了两个小谨慎腹,便出发分开庄子。
陈叔点头道:“小主子说那里话?现在谢家只你一个了,我又算甚么,自是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再无二话的。只不过……我虽不知小主子到底是想如何,但晓得小主子向来是最有主张的,只盼你当真想清楚安妥……”陈叔说到最后,便殷殷看着云鬟。
云鬟笑着拦住他:“大娘可好些了么?有没有好大夫看?”
如此又过两日,这一天,小狗儿因来到庄内,找见云鬟,便提及相送东西的事儿。
云鬟因想到袁锦那番话,便没说甚么,只还是进了厅内,却见林嬷嬷正站在厅中发怔。
云鬟目瞪口呆,道:“这报酬何如此,失心疯了不成?”
震雷忍笑,走到他身边儿拍了拍肩头道:“既然如此,等回京见了四爷,你的主张天然又变了。”
阿泽见她还是昔日吵嘴装、小小道童的打扮,也一样是面色沉寂如水,看不出喜忧,贰心中感喟一声,便把那离愁别绪压下,道:“好了,我去了,今后你且记得听巽风哥哥的话……”阿泽本想提一提京内相见的话,见震雷在侧,倒也罢了,又见云鬟极乖的模样,很想摸摸她的头,然毕竟……终究只说:“阿泽哥哥去了。”
云鬟垂了眼皮:“阿泽跟阿雷哥哥一起顺利,望早日安然回京。”
话说阿泽跟震雷去后不几日,公然黄诚亲领了两名护院来到庄上,都是他亲身过目标可靠之人,又在厅内落座,同云鬟亲身说了一番。
且说两人问答之间,在偏院当中,阿泽正有些忿忿说道:“好端端地,做甚么立即要调你我分开?公然是四爷的令么?”
下中午候,响了几声闷雷,天阴阴地欲雨。云鬟因经过后院,却见前头游廊下,巽风正跟阿泽说着甚么,阿泽的神采有些差,顺风听他大声叫唤道:“如何竟如许儿?为甚么只叫哥哥留下?”
小霸天发作了一番后,又因方才他发疯之时伤了手,便又倒打一耙,硬说是被狗儿爹打伤了的,要他赔五两银子。
黄诚见她连这个都晓得,更加敬佩,又道:“那贼仗着这密道不为人知,多么肆意放肆,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袁蜜斯所受的仇恨也毕竟得报了。”又笑道:“很多亏了你,不然的话,连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光是那袁家的二蜜斯,已经能生吃了我了。”
云鬟见仿佛有内幕,便诘问究竟,小狗儿自不肯瞒她,因而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俄然莫名地那人冒出来,眉眼带笑对她道:“……若不是你,六爷便死在那边头了。”一刻,心底竟很不是滋味。
巽风神采如常,仍带一抹浅笑,接口说:“无妨,今后我也会好生顾问凤哥儿的。”
云鬟谢过,便道:“大人这数日可好?”
阿泽听了这两句,却才转忧为喜起来。
云鬟冷静地看他一眼,不知为何竟想替阿泽辩上一句,便道:“并不至于,阿泽非常得力。”
但是这些,震雷又怎会晓得?
黄诚去后,云鬟冷静考虑,将傍晚时候,便叫了陈叔出去。
正陈叔也在院中点看袁家送来的各色东西,云鬟廊下瞥见,不免又吃了一惊,本来除了那些送进厅内的,外头也有些东西,只不知是甚么。
只因那日赶鄜州集的时候,分歧有个本地的一霸,名唤“小霸天”的,因来强吃强喝,非常霸道无礼。
云鬟轻声道:“前日袁老先生所赠的地契等,陈叔可选些可靠的人家,一一典卖了可好。”
云鬟因上回听了他三人说话,自心知肚明,见巽风对答当中滴水不漏的,但是她又怎会不晓得,在背后调兵遣将的,天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