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才晓得,不管时候,不管地点,只要有她伴跟着的,便是最好最好的光阴。
云鬟捏了过来,垂眸看着金杯中的美酒,心中却有些感慨,宿世她以侧妃身份进府,品制上轮不到她跟江夏王喝合卺酒,更何况当时的江夏王,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刻毒残暴的暴戾王爷,厥后他的所行,更是将人推入深渊似的。
云鬟浑然不知,只顾答道:“嗯……”才答了声,却觉着一具滚烫的身子倾了下来。
室内一团寂静,只是红烛燃了好久,俄然“啪”地一声,本来是爆了个极大的灯花。
赵世闲不住,经常召云鬟入宫闲话。有几次便遇见了静王赵穆。
赵世年纪越老,越爱小的聚在跟前热烈,又因迩来诸事垂垂移给赵黼身上,他乐得安逸。
云鬟早听过赵黼说及此事,赵黼曾道:“我要摆布她等闲,只是且看四叔是如何行事,倘若他还念及‘伉俪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
云鬟本偶然吃这类甜腻之物,看宏睿吃得苦涩,不知为何也觉着饿了,见本身面前亦有,便也拿了一块儿。
想到季欢然那不能喝的,也竟喝的醉意熏熏,向来清冷矜持的清辉也来扫兴,赵黼又笑又喜:“但是你放心,彻夜是我们的好日子,我是断不会吃醉的。”
云鬟脸上微红,垂首不答。
谁知才吃了两口,忽地胸口不适,又怕冲犯赵世,便放下抱螺酥,暗中强忍。
云鬟歪头看了他半晌,才靠在他的肩上,吁了口气:“我不饿,也没有不耐烦……”
待要展开双眸细看,檀口即被堵住,连同那未曾出喉的惊魂也被淹没殆尽。
一股热力从他掌底透出,双腿仿佛被暖煦的炉火炙烤,把本来那湿冷阴疼之感极快遣散了。
张瑞宁固然吃惊,但既然是太子插手,他身上的怀疑自是没有了,且张振又执意要娶妙英,加上王夫人也觉着妙英甚好,便才冷静地应许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