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顽童们听了,便回过甚来,有人认出赵黼,晓得他身份不凡,不是个好惹的,当下发一声喊,四散要逃。
季欢然自也不明白,便临时压下此节,只说了崔印不在家之事。
不料赵黼眼疾手快,跳上前来,轻而易举地抓住两个,一手提着一个的后心衣裳,笑道:“有甚么深仇大恨的,在王府内也敢打死人不成?再说就算有仇,就跟他一个对一个的打便是了,六爷就是很瞧不上你们这仗势欺人的德行。”
崔印摇了点头,又笑:“我觉着不是你。”说着又看清辉,白清辉却还是冷静不言。
方才那女孩子对季欢然说话之时,虽极力透露刻薄之色,但眼神中倒是掩不住的忧愁伤怀之意,季欢然人在局中,没法看清,白清辉却瞧得一清二楚。
季欢然便道:“总听承儿说姨娘的莲花酥做的最好,他的口味一贯抉剔,能让他如许喜好,必定不凡。”
季欢然这才明白,寂然起敬,虽在车内不便,却也忙也拱手施礼:“不知是世子殿下……失敬!”
白清辉淡淡说道:“自是回府。”
白清辉双手接了过来,站在原地翻看了会儿,便对季欢然道:“我要看则要多看几遍,一次是不敷的。但是这本书已是如此了,再翻只怕公然就不好了,你好歹把它抄出来,将这本来还给侯爷,免得他一片美意借了书,反给他弄坏了。”
罗氏传闻了季欢然所为何来,便道:“你临时在这儿呆会子,本日侯爷不是会客,听闻是去找一样东西,中午头若无不测,是会返来的,到时候你要甚么,便跟他说就是了,免得白来一趟,还迟误了事儿。”
现在这少年手拉住缰绳,人在马背上,微微伏底身子,从车窗内看出去,满脸笑吟吟地,道:“小白,六爷叫你呢!如何不承诺?”
白清辉低头扫他一眼,轻声提点道:“这位是晏王世子。”
谁知一眼之下,白清辉便把帘子放下,道:“不必看了。”
白清辉道:“恰是因为我看得很清楚。”
白清辉只摇了点头,季欢然又问道:“你是如何认得这位晏王世子的呢?瞧他竟像是跟你非常熟悉?你却一点儿也不跟我说?”
本日季欢然来寻书,实则是为了白清辉要的一本书,先前白清辉等在角门上,因见季欢然迟迟不返来,便走出去瞧,不料正看到如此一幕。
薛姨娘笑道:“表少爷夸的我都有些不美意义了,我也只会做这些儿小东西罢了,只别见笑。”
崔印想了会儿,笑道:“可不是么,这本书当时是从一家老典当行里收来的,我若晚去一步,就要付之一炬了。只怕全都城只这一本,你又是那里传闻我这里有的?”
赵黼见摆布有人盯着,便抬高了嗓子道:“说出来你们可别怕,我传闻昌隆酒楼何正法了两小我,大理寺跟刑部的人都出动了呢。”
不提崔印去看望云鬟,只说季欢然跟白清辉两个分开崔家以后,季欢然衡量动手上的书,点头道:“我就晓得你等不及要看这本书了,好了,幸现在天没白跑一趟,你且快拿去看罢。”
季欢然咳嗽了声,便不再笑。
罗氏打量白清辉,见这孩子生得唇红齿白,精美如画,便笑道:“不必同我客气,常日里想你们来还不能呢。”又叮咛丫头们,快去筹办上好的点心果子。
季欢然听他声音有异,转头道:“如何了?”
白清辉自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现在展颜一笑,当真叫人如沐东风,季欢然叹了口气:“罢了,谁叫我赶上你呢,只得我亏损罢了。”
她并非刁蛮在理,只怕是有因如此,也非喜怒无常,而是用心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