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辞这才算回过神来,掩嘴轻咳了半晌,耳背染了些许粉色,一本端庄道:“灾情既已安稳,我与沈逸可回京复命了。连大人还需多待一阵,候到寒冬腊月确保流民可安稳过冬。”

凑到嘴边的糕点忘了咬掉,虞小渔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看棠辞,又看看柔珂,讷讷道:“我……我能够去么?”

连旷达为官廉洁,两袖清风,既不站太子一派,又不站鲁王一派,措置湖州布政使沈旭周与寻州布政使原俊也自是毫不包涵,在奏本大将灾情往严峻了说,直言沈旭周与原俊也二人罪不容诛,该当斩首示众,暴尸旬日,以儆效尤,五年前补葺河堤一应人等也该押送至信都,审判彻查。而沈逸与棠辞两位帮手赈灾的官员,他则不吝歌颂之词,称他二人不卑不亢做事全面,可担重担,特别棠辞短短五日内便正理平治,使梁州城井然有序,湖州流民有居处可居住,有衣物可御寒,有粮食可充饥,实乃瑚琏之器可造之材。

虞小渔咧着白牙笑得畅怀,天真烂漫地解释:“昨日去溪边捕鱼,你惹柔珂姐姐活力了,她一句话都反面你说。厥后,我去捡拾柴火,远远瞥见你与她站在高高的芦苇丛中,”她伸出两只短小的食指相互切近比了比,“你们就这般——嘴对嘴地亲了下,柔珂姐姐当时便笑得涨红了脸!”

虞小渔擦着眼睛,轻声哭泣:“住在河边,发了大水,爹爹娘亲只仓促将我推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被冲走了……”天然,骸骨无存。

轻风温暖,日光和缓,映照在棠辞精美如画的脸上却镀染出消逝不掉的冷意与忧愁,柔珂在心底冷静叹了一声。

从柔珂过来那刻起,棠辞的眼睛便紧紧地定在她的脸上、身上,看着看着,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阿涴穿的衣服是用我给她选的布料所制,阿涴用来绾发的缎带是我给她买的,阿涴耳垂的坠饰是我与她一道相中的,我的阿涴从小美人长到了大美人,淡妆浓抹总适宜。

“鱼是鱼,人是人,哪能相提并论?”柔珂不觉得然。

春季恰好,万里无云,橘红色的暖阳向遍植松柏的天井中倾倾洒洒地投下一片温暖柔光。

虞小渔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孩子,棠辞将本身归去的那刻便知她不活力了,虽还是惭愧却也免不了感觉委曲,好轻易将眼泪止住了,想如昔日普通依偎在她怀里撒撒娇,才贴出来几分,便被她强拽着坐回了原位,两次三番下,虞小渔另辟门路——蓦地环住她的脖子,仰起脑袋,在她的嘴上悄悄吻了一记,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眉眼弯弯:“小哥哥,此次总该不活力了罢?”

虞小渔抬起小手揉揉脑袋,轻声嘀咕:“昨日是背好了,明天醒来全忘了洁净……”

看完邸报,瞥眼一瞧——白纸还是白纸,哪怕一滴墨汁也未沾上,棠辞曲起食指在虞小渔的脑袋上悄悄一敲:“昨日是谁说背好了,才闹着去慈幼院帮手的?”

“想去的!我想去的!”虞小渔几近欢畅得要跳起来,“我爹爹娘亲之前总与我说,等收成好了,家里有闲钱了,便带着我一家人去都城玩耍。说了有两三年罢,一年又一年,等了好几场大雪,收成虽好了,可到家里来收租的米庄老爷脸拉得越来越长,每年朝廷的赋税也越来越多,直压得我爹爹娘亲喘不过气来,每日里种田劳作,织布缝衣,却总凑不出钱来交税。”

这般年纪的孩子,碰到父母双亲猝然离世的事情还能泰然处之,别人如果不问她便能憋在内心不使别人徒增烦恼,从湖州徒步行至梁州,脚踝肿成大粽子还日日夜夜地驰驱繁忙只想着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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