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颠常日里胡言乱语甚多,林麒听得太多,觉得他又看到了甚么,也不在乎,也没昂首,还是低头绑鞋,却听得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呸!两个男儿,干甚么不好,恰好有这龙阳之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龙阳之事,真是污了洒家的眼。”
林麒也不敢走快了,一走快,周颠就踩他脚后跟,被踩了几脚后,林麒有了经验,只能是渐渐的向前走,走了没多大一截,林麒就抱怨冲天:“师兄,尺子太短,如此走法过分别扭,你说你非要跟来,咱俩这个模样别说抓鬼娃娃,就连一头猪也抓不到,不如我先送你归去,我本身个去就好了,此次我拿着尺子,就不会再像明天一样了……”
林麒懒得理他,想着先对于着将鞋绑一下,从衣衿上撕下快布条来,兜住鞋底去绑鞋,如此一来两人的姿式可就有些不太都雅,林麒撅着屁股,周颠还往前蹭着探头探脑的看他干甚么,这景象委实有些不太美妙。
周颠话一出口,林麒暗叫不好,还没等有所防备,一道剑光蓦地朝他两人中间撩了过来,这一剑来的快速绝伦,林麒还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光,比及有所觉,已是来不及了,不过此人并没有要伤两人的意义,剑光所撩动的,不过是握在林麒和周颠手中的量天尺。
林麒暗中抱怨周颠这张破嘴肇事,这位兄台都这副模样了,说得刺耳点,恶鬼都比他姣美三分,你又何必专挑人家不爱听的说?岂不是没事谋事。
林麒被他噎的翻了下白眼,感喟着出了楚韵家门,不过两人走路的模样委实奇特了些,跟正凡人不太一样,林麒在前面握住量天尺前端,周颠跟在前面,握住量天尺末端,尺子本来就不长,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剩不下多少间隔,因而就呈现了这么奇特的一幕,林麒向前迈左腿,周颠跟在伸手就迈左腿,林麒迈右腿,周颠就跟着迈右腿,两人说不出的生硬别扭,跟赶尸人赶的喜神相差仿佛。
深夜,哇哇……的鬼哭声若隐若现响起,白日里安静宁静的净水镇又热烈了起来,该哭长城的还是来哭,该抱着树死活不放手的还是不放手,该骂曹操的,也没迟误了,林麒看了看天,已是到了子时,他辨认了一下声音方向,转头问周颠:“师兄,你当真要去?”
老王大娘许是半天也没找到刘三,听周颠说,嗯的一声,道:“这位兄弟说的也是在理,若不给那牲口点经验,它也不晓得听话……”
林麒仓猝站直了身子,仓猝想解释两句,还没开口,周颠已然大怒道:“丑八怪,你在说谁?”
林麒惊诧,昔日里只听别人管周颠叫丑八怪,却还未听过从他口中叫过谁丑八怪的,忍不住就朝那人瞧去,这一瞧,当真就是吓了一跳,也不怪周颠管他叫做丑八怪,此人实在是丑到了极处,但见他豹头虎额,铁面环眼,蓬葆虬髯,脸孔可怖,头系角带,身穿蓝袍,腰插长剑,皮革缠足,暴露一臂,围着牛角腰带,脚上套着旧朝靴。更希奇的是,此人头上还绑着一块小小的八卦镜,八卦镜虽小,倒是金光灿烂,一看就不是个凡物,金光映照下,照着此人一张丑脸,端的就是丑绝人寰了。
龙阳君是魏安釐王的男宠,像美女一样委宛媚人,得宠于魏王,后宫美女在他面前都黯然失容。两人同床共枕,甚为宠嬖。一日,魏王与龙阳君同船垂钓,龙阳君钓得十几条鱼,竟然涕下,魏王惊问其故,龙阳君谓初钓得一鱼甚喜,后钓得益大,便将小鱼丢弃。由此思己,四海以内,美人颇多,恐魏王爱其他美人,必将弃己,以是涕下。魏王为绝其忧,命令举国禁论美人,犯禁者满门抄斩,以表其爱龙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