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转过甚来看无相,林麒这才看清楚老者模样,竟然就是一副堂堂面庞,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张方脸,甚有严肃,头发微赤,双目碧绿,一看就是神异之辈,林麒刚想拜见,却见无相笑着对他道:“我是不介怀你骂我,但骂人毕竟是不对的,要晓得口业造下,今后终有悔怨的时候,既然如此何必恶言相对……”
搭话就是如许,你搭一句,我回一语,话也就搭上了,林麒恐怕老者不睬他们,才说出姜太公的典故来,也是为了引发老者主张,同时也是夸奖老者不是个浅显人,林麒里里外外都考虑到了,却没想到老者哼了一声道:“姜太公渭水垂钓,钓上来个周文王,老夫没那么好的运气,只钓上来一个小王八!”
有无相在,绝对不会孤单,两人说说逛逛,也就到了黄河边上。不一日到了五龙峰,两人先是在五龙峰兜兜转转了很多天,也没见到河伯月老。
这事就透着那么一丝奇特,林麒拍了一下无相,表示他稍安勿躁,带着他走太小土坡,就见火线黄河奔腾的岸边,长着一颗庞大的槐树,树荫庞大,粉饰住阳光,树下坐着一个老者,戴着个草帽,地上狼藉的放了碗碟之类的小物件,另有一棋盘,一根鱼竿直直伸出,垂下,身边蹲着一只非常神骏的大鸟。
林麒心中一动,如此神俊的鹈鹕,也只要河伯才有,莫不是这老者就是河伯?林麒带着无相靠了畴昔,老者动也不动,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仿佛统统的心神都放在鱼竿上了。林麒想上前套套近乎,左思右想该开口该说些甚么。
最让他忧心的是,朱元璋能不能撑到他返来再与陈友谅决斗?林麒不晓得,也只能是快去快回,他清算了一下,带了些银子,到武当找上无相,让他陪着去找河伯和月老。
林麒见无相跃跃欲动的模样,心中迷惑,不过是几月不见。无相如何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却也没有多想,见了月来,看了妹子和楚韵,又拜见了张三丰,带着无相朝着黄河而去,一起上无相这叫一个神采飞扬,指导江山,搞得林麒迷含混糊的,感觉带无相出来,真的就带对了吗?他又那边晓得。前几年带着无相东奔西走的,早就将无相一颗古井无波的心带得野了。
无相每日里看着武当山上的美景,却感觉没意义的紧,他晓得林麒下山不带着他是为他好,兵凶战危的,他不会道法。不会武功,去了也帮不上甚么忙,但昔日里跟着林麒四周驰驱,虽说苦累了些,可也刺激风趣。如果没经历过这些,倒也忍耐得住,但刺激日子太久了,现在端的闲下来,如何也没法静下心来了。
这一日来到靠近岳山四周的黄河。林麒四周打量,但见此地北临滚滚黄河,南依巍巍岳山。绿树满山,亭阁相映,山净水秀,风景恼人。虽没有姑苏园林的小巧、杭州西湖的娟秀,但却有澎湃于世的气势。登高北望,黄河水无边无涯,浩浩大荡。因为黄河在这里冲出最后一个峡口进入平原,构成悬河,在这里观黄河别有一番情味。
老者也没想到无相捡起了竹板,楞了一下道:“甚么词都行,最好是老夫没听过的。”
无相在武当山待得有些无趣,山上除了月来和妹子,就剩下楚韵,楚韵每日要照顾妹子,也没时候理睬他,他满肚子的佛法,又没法讲给道童听,更不敢找张三丰去,据传张三丰曾经是少林寺的弃徒,怕是晓得也不比他少,何况人家现在是道家神仙一样的人物,去了也是自讨败兴。
林麒就见无信赖心实足,拿着竹板,啪嗒啪嗒,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道:“当了个当,当了个当……观安闲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当了个当,当了个当……照见五蕴皆空,度统统苦厄。当了个当,当了个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便是空,当了个当,当了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