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两人行事诡异,底子就不是盗河墓的,而是另有所图,并且所图不小,他现在才看明白,前面马头扭转,金钩不沉的处所底子不是甚么水窝子,乃是这一段黄河的河眼。
一条乌蓬划子亮着盏灯漂泊在水面上,那男人上马挥手朝那划子呼喊:“老聂,老聂,我们来了……”
陈友谅面无神采,沉声道:“拿人财帛,与人消灾,话是这么说的吧。”顺手抽出腰间的长刀,那老头见他抽刀,也不惊骇,嘲笑着问:“你要干甚么?”
陈友谅也不睬他,扭头对男人道:“就是这里了,下钩!”那男人承诺了一声,解开衣衫,就见他内里缠着一圈圈尾指般粗细的红sè绳,腰间有一金钩,乃是纯金打造,怕不是有两三斤重,男人取下红绳,拴在胳膊上,拿住金钩走到船头,向着马头扭转的处所扔畴昔。
他露了这一手,老头双眼顿时一亮,呵呵笑问:“本来你也是吃水上这碗饭的。”
夜sè沉寂,济yīn县南街胡同最北边民房内,一灯如豆,陈友谅面sè安静,双眼微闭,盘腿坐在炕上,右手捻了个手串,拇指和食指缓慢拨动,手串上的念珠相互碰撞收回清脆动听声响,手串由十八颗鱼骨串成,洁白晶莹,好像美玉,一看就是仆人多年抚摩捻动才是这个模样。
男人是陈友谅故乡的人,自幼跟着他一起打渔,从小也是怕他,听他说的神乎其神的,奉迎似的道:“四九哥晓得真多。”
陈友谅斜了他一眼,道:“湖北沔阳,世代捕鱼为生。”说完朝那男人招手,男人也跳上了船,老头也未几说,乘船朝河心划去,陈友谅站到船头,将手中马头伸出去,马腔子内里流出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到水里。
陈友谅嗯了一声,也没在多话,看着乌蓬划子微微向岸边而来,到了近处,一个干枯肥大,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黑老头,从乌蓬划子yīn影当中走了出来。这老头戴了个斗笠,微微有些佝偻,如何也得有六十多岁了,一脸yīn冷,对着陈友谅和那男人拱拱手道:“我不管你们大早晨的要干甚么,但承诺老头子的一百两银子得先给了。”
待血流的差未几了,才将马头扔到河中,黑暗中马头漂泊在河面上,一双马眼还圆睁着,陈友谅轻声吟唱着一种很奇特的歌谣,又快又急,接着又从承担里取出三枝香来扑灭,这香甚是细弱,比浅显祭神的香大上三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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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香燃起的炊火凝而不散,竟然丝丝的全都钻进漂泊在河面上马头鼻子内里,本来明朗的河面立即雾气就升腾了起来,那乘船的老聂头,见到这一幕,脸上闪现出凝重神sè来。
陈友谅皱了皱眉,轻声问那男人:“我不是让你找艘大点的船吗?如何就找了这么一艘划子,这较着是条捞尸的鬼船。”
陈友谅微微一笑,从顿时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砰的一声扔到船上,老头捡起包裹翻开一看,内里十个银锭刺眼熟花,裂开嘴一乐,就道:“上船吧,不管你们干甚么,老头子我都只当没看到。”
两人出了屋,骑上马,踢踏踏出了城奔黄河岸边而来,两人走的是小道,约莫过了半个时候到了一荒废的渡口。黄河在夜晚,显得非常温馨,远远看上去没有白日那么浑浊,如同一条翻滚的玉带横陈在六合之间。
自古以来,黄河边上就是安冢立穴的风水宝地。历代帝王将相、门庭大阀,多以黄河周边地带作为安寝长眠之所。久而久之,黄河边上一带的地区古墓巨冢各处,多有王室贵胄、大商富商的yīn宅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