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为鬼,千年为魅,这四条水魅,乃是陈友谅收伏用血食祭养的,已经有了道行,地盘是小神,法力本就不甚高深,也难以抵挡住四个水魅,何况陈友谅是个有来源的,地盘也只能劝止他,当真想要惩戒,也是做不到。
“四九哥是我!”来人勒停了马车,跳了下来,恰是跟从陈友谅行事的jīng壮男人,陈友谅沉声问道:“没人跟着吧?”
目睹着小庙里火焰就窜了起来,陈友谅仓猝赶着马车直奔江边,马车刚跑出去没多远,天空突然就yīn暗了下来,更有白sè大雾覆挡住前路,模糊的雾里另有一个老头怒容满面,拉车的马嘶鸣不已,明显有些惊了,停滞不前。陈友谅心惊,晓得是地盘爷放不过他,也有些悔怨烧了他古刹。本想烧了他古刹,没了立品之地,其间地盘也就除名了,却没想到这地盘跟他没完没了起来。
两人进了庙,先去搬小六子的尸身,可不管如何用力都抬不起半点来,陈友谅想起先前阿谁显身的老头,心头一凛,仓猝让柱子到车里取出香烛,贡品,扑灭了九枝上好的贡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悄悄念叨:“地盘老爷,我搬这尸身去内里烧,是怕火神无情,毁了这古刹,等我将这两人烧成了灰再来埋在你这里……”
陈友谅沉声道:“若无活血带路,这两具孺子尸也沉不到河眼,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你放心的去,家中老母自有我来照顾。”话音一落,一脚将柱子踢下船去,柱子死不瞑目,尸身在河面上扭转了一圈沉了下去。
“放心吧四九哥,赶车的把式已经被我。”说着右手竖起做了个切的手势,陈友谅天然明白是甚么意义,低声道:“如此就好,这事不能让任何人晓得,走,随我进庙去搬那两个死人。”
林麒看的希奇,感觉这老头出来的奇特,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地盘公,正要细心再看,可一眨眼,面前那边另有甚么老头。这时周兴转头对周颠道:“愣着干甚么,站着的是冯夫人,快去护住了。”
周颠承诺了一声站到冯夫人身前,用身材挡住了,此时小六子也醒了过来,目睹关婆子躺在地上,低低喊了声:“娘亲,这是何必!”关婆子闻声儿子呼喊,身材抽搐着渐渐醒来,颤抖着抬开端,老泪纵横,凄然道:“儿呀,娘护不得你了。”
岸边乌蓬划子还在,两人将尸身搬进乌蓬划子里,柱子划着向江心而去。陈友谅守着两具尸身,扑灭了祭神香,朝着四方拜了拜,表示拜了四方神,随后用朱砂符箓塞住两人七窍,留住体内灵魂。又将镇河的贴砣子系在两人腰间。
且不说冯府热烈,但说陈友谅目送马车分开,待走得远了,才走出小庙,掐起拇指中指放在嘴中吹了声口哨,没多大的工夫,黑夜里一辆马车踏踏……而来,陈友谅低声问道:“是柱子吗?”
小老头还没林麒高,老迈不堪,穿的破褴褛烂,一脸皱纹,举着龙头拐杖朝着右边的冯夫人兜头一拐,就听得“噗!”一声闷响,冯夫人仆倒在地,身上血红气味退去,庙外哭声嘎但是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这一拐棍下去,就见倒地的冯夫人一点点窜改起来,变得衰老年老,恰是关婆子。
河面上风平浪静,柱子却不敢粗心,昨夜人头鳌现身,威势过分惊人,至今心不足悸,谨慎翼翼的寻准了方位,滑动船桨,过了半个多时候来到河眼位置,柱子放下船桨帮陈友将两个尸身和贴砣子搬到船头。
陈友谅笑道:“你我亲兄弟普通,又怎能忘得了你。”左手悄悄拍了拍柱子肩头,右手抽出短刀一刀捅在柱子心窝上,柱子就感受胸口一疼,低头一看,不成置信的抬开端,道:“四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