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不明就里,问那小鬼:“既然yīn钱被劫,谨慎行路就是,怎地还如此大张旗鼓,还敲起锣来了,活人又听不到有甚么用了?”
这一手,看得张青山是目炫狼籍,暗自惊奇不已,又是佩服,又是迷惑,真不晓得这小子还藏着多少本领,倒是开口道:“咦,这但是你是真脸孔?”
林麒用了扮鬼之术,不但张青山看傻了眼,就是十几个yīn差都看得呆住,那鬼差赞叹道:“林爷好本领,这般本事,怪不得马爷说你是个本领大的……”小鬼阿谀不断,林麒朝他笑笑,倒是呲牙咧嘴的丢脸至极。
又有两个小鬼勾了两个叫驴的灵魂赶来,架上笼头,成了辆挺大的驴车,收了家家户户烧的纸钱,用黄封纸做的袋子封好,一袋袋的放到驴车上面,贴上本地城隍的封条,统统筹办安妥,就等陪着林麒说话的yīn差发令。
念叨着到了本地的棺材铺子,内里一个五十来岁干瘪的老头,见又有人来买纸钱,嘴都合不拢了,仓猝迎上钱来,热情先容,铺子内里东西倒也不缺,寿衣,纸人,黄纸,元宝……一应俱全。看着老板那张殷勤的脸,林麒有点思疑是不是这老板劫走的yīn钱,细心想想,劫yīn钱受益最大的,可不就是这棺材铺子里的老板。
yīn差收钱都在子时,鬼路大开,所谓的yīn阳路,就是大家间浅显的路,不过是白日人走,早晨鬼走,苦等着到了夜深,烧纸钱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下林麒和张青山,两人一个道服,一个身穿黑衣,年纪都不大,蹲在地上也不烧纸,引来很多目光,更有执夜的官差过来扣问,张青山取出龙虎山的度牒,跟那几个官差说就是为了此地先人收不到yīn钱来的,这几个官差也是深受其苦,立即恭敬起来,有几个烧纸没走的,也都饶武扬威的赶走,忙活完了,倒是不敢在这十字路口多呆,鬼神之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小鬼道:“全凭林爷叮咛。”
林麒双目一亮,猛地拍了一下张青山的肩膀,道:“就这么办,张兄啊张兄,还是你老jiān大奸啊,小弟佩服!”
林麒也不睬他,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念诵咒语,yīn身开端诡异的扭动,像是一条舞动的蛇,脑袋晃,肩膀动,两条腿打摆子一样动个不断,开端还是迟缓转动,厥后在林麒冷静念诵中,竟是动的越来越快,的确如同阵旋风一样,张青山不明以是,张大眼睛看着,但见林麒扭转当中,俄然愣住,再一看,那边另有林麒的影子,高山多了一个小鬼,青眉肿脸,呲牙咧嘴,身上穿戴yīn差的黑sè官服,头上戴着尖尖的白纸帽,活脱脱一个真正小鬼。
张青山非常不满,道:“叫师叔,怎地如此没大没小的?”林麒也不睬他,从他承担里取了银子,去棺材铺买纸钱,张青山跟在身后嘟嘟囔囔:“入娘的,好人你做,钱倒是我来出,我这师叔当的,跟你徒儿似的……”
想是这么想,却也没个真凭实据,林麒买了一捆纸钱,又买了些元宝,张青山买了几张黄纸,两人出来回到小鬼地点的十字路口,张青山祖辈都是龙虎山的羽士,自有香火供奉。林麒想了想,父母已循环转世去了,那就烧给寄父,遵循端方将纸钱折叠好,嘴里念念叨叨,在地上画了个圈子,张青山照着小鬼穿的衣衫帽子,用手撕了衣衫帽子,等着烧给林麒,两人筹办安妥,就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