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此人到底甚么来源?”
那当然不能肯,丽娘是夫人亲信,当着夫人大半个家,全部刘家都得供着她,若她退下去,希冀丈夫小姑养家,那就得是她反过来供着人家一家子了!
“林相天然不会以此为由贬黜宋子高。”
丽娘谨慎翼翼道:“夫人是不是想多了,奴婢听着,郎君的意义,应只是叫您同公主们渐渐冷淡,换些人来往寒暄吧?”
“阿兄?他只会叫我听郎君的,好好做付家的媳妇,别操心娘家的事。”
丽娘回声辞职,苏阮本身坐着发了会儿呆,目睹暮色四合,付彦之还没返来,刚要叫人去问,内里就传话出去:“郎君返来了。”
丽娘也笑:“因为奴婢始终想不通, 这么一个典故, 是如何被用来讲伉俪恩爱的,谁家恩爱伉俪如许?”
“换谁?换那些五品以下官员的家眷?”苏阮点头,“不是我权势,我们平常吃一餐够他们一家人吃一个月,如何能谈到一起去?再说我远着公主诰命们,反而同这些人来往,旁人就不觉着我此人奇特?”
“因为他有学问、操行高洁。孟光如此谦虚,就是因为敬慕夫君这两点。”幼年的苏阮如此答道。
“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徐国夫人一天,这等非议就不成能少,莫非为着这个,我就不做国夫人,不要圣上的犒赏了吗?何况同公主们来往,自有其好处,她们都是宫中长大的,对皇室的事知之甚详,和各王府也有联络,我们不能只靠着娘娘,却不为娘娘筹算吧?”
“不对吧?大姐有那闲心,随便捡个落魄士子?”
“梁鸿没仕进, 孟光这么做,只是表示尊敬丈夫。”苏阮耐烦解释。
丽娘偷笑:“奴婢也不信,但桂娘就这么说的,奴婢也不好再多问。”
“你去忙吧,照着郎君拟的总账,分类入库。”
她起家到外间等着,付彦之很快进门,瞥见她那一刻,脸上略显冷峻的神采一缓,暴露笑容来。
“都一样,说白了,就是这个家以谁为主。”苏阮眼睛望向窗外,“我也是明天赋晓得,就算是他,我都不想让出主位呢。”
宋敞家里本来安排的是,找机遇调他去河南道做个县令――以他的资格,这已经算是贬官。哪晓得林思裕恨透了他,竟把他调去河南县做个小小县丞,并且上头主官满是林思裕本身的人,这是想叫宋敞一辈子出不了头啊!
这事儿必定还是和迟应麟有关,想到这里,苏阮俄然想起华维钧,又问:“那画卷是如何到郎君手里的?”
她不想让夫人再往深了思考此事,看着郎君还没返来,就随便找了个闲话说:“夫人还记不记得,那边府里大娘请了个姓黄的郎君做谋士?奴婢传闻,黄郎君很有本领,现在不但大娘听他的话,连二郎都被他劝服住了,两个小郎君的功课也是这位黄郎君在看呢!”
“一时没留意时候。”付彦之等苏阮把棉衣交给侍女,就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走,“宋子高激愤了林相,被贬去东都做河南县丞,明日一早就得离京。”
举案齐眉这个典故, 是暮年苏阮讲给丽娘听的。
苏阮一惊:“为了何事?”
苏阮笑着拍拍他的手:“你别管了。我饿了,我们用饭吧。”
丽娘怕夫人跟郎君是以事佳耦离心,忙劝道:“郎君大抵也是不想您辛苦吧?奴婢没有见地,但若依郎君所言行事,真能令两家一起繁华悠长,夫人也省了这份心,不是挺好么?”
丽娘恍然大悟,夫人这么说,她就完整明白了――即便是她,也想始终做家里的当家人,毫不肯让位给丈夫呢,何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