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这才得以出门。
“行，那下辈子，我再去找你？”
苏阮也觉着挺好，四婶娘家固然没出甚么高官显宦，但兄弟子侄多数都入仕了，没入仕的也能读书种田，踏结结实过日子，不是那等浮滑人家。
“有恙。”付彦之点点本身心口，“我这陈年芥蒂，只能夫人来医。”
薛谅薛谙：“……”
她用心叹了口气：“陈年芥蒂啊，那可不好医，只怕得花上一辈子的时候呢！”
“差未几。”
苏阮承诺一声：“瞧瞧就返来陪您守夜。”
她细心探听了京中风俗, 早早便将各种年节吃食品品备好, 到除夕这日，还给家中下人都发了一套新衣，令家中高低都喜气洋洋。
佳夕良宵，美眷如花，人生当此，夫复何求？
“今后我们每年都来，直到跳不动为止。”
“付彦之拜见徐国夫人。”偷吻以后，他笑看着苏阮，缓缓说道。
“喜好吗？”付彦之拉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问。
薛谅薛谙和男仆早不知那里去了，苏阮挨着付彦之站在路边，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瞧你舞姿挺谙练的，你不会每年都来吧？”
薛谅前面瞥见，仰天翻个白眼，拉着薛谙掉队几步，表示本身二人同前面那俩不是一起的。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到这时反而没甚么可忙的了, 苏阮就同卢氏闲坐, 提及薛谅的婚事。
卢氏听了很感兴趣：“刚烈点儿好！亲家也见过我们二郎, 她觉着能不能配得上她家小娘子？”
苏阮有点想哭，但更想笑，便嘴角带笑，眼里含着水光说：“别来无恙啊，薛彦。”
这是苏阮和薛家四口第一年在京中过除夕, 也是薛家时隔十年才迎来的一家团聚, 又是苏阮第一年进门，卢氏这个当家主母便格外正视。
这会儿俄然被付彦之拉出来，他还拉着本身的手，学着别人跳了起来，苏阮先吓了一跳，接着发明人群都在跳舞，只要本身走着很高耸，不知不觉也就跟着跳起来了。
付彦之对上她双眼，问：“如何了？”
苏阮觉着特别高兴，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无拘无束的高兴，就像小时候拉着鹞子在草地上跑那么高兴，高兴得乃至想欢叫几声。
“没如何。”她弯了弯眼睛，“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那样相逢，而是在除夕夜的驱傩大队里，瞥见一双熟谙的眼，我会不会有勇气翻开你的面具。”
驱傩原是驱除疫鬼的典礼，近年垂垂演变，欢庆意味大增，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戴上各种鬼怪面具，跟着驱傩步队边走边跳、浩浩大荡，又欢乐又热烈。
付彦之被她说得心弦一颤，拉着她又今后退了退，躲到树影里，低声说：“如果我，必然会的。就像如许。”
因付彦之说了，傍晚要带苏阮和两个弟弟去内里看驱傩，卢氏就早早叫厨房做饭，让他们吃饱了再出去。
“我们就不去了，冷不丁回到北地，我还真有些受不住这夏季的寒意。你们去吧。”
苏阮惊奇：“还真的每年都来？同谁一起？”
苏阮在洪州、饶州都曾跟着驱傩步队走过，对这类典礼很熟谙，为免出甚么不测，干脆不带侍女，只带了两个结实男仆。她戴上事前买好的面具，就安步当车和付彦之兄弟三个出了门。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付彦之笑道：“您放心吧。”又看一眼继父，“要不，二位大人也同我们一道去吧？”
付彦之拉紧苏阮的手，融入步队，跟着他们一起蹦蹦跳跳地跳舞。
既然戴了面具，不怕被人认出来，付彦之就大风雅方牵了她的手，笼在袖中，两人并肩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