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昂首挽了一下发丝,“娆儿现在还没能醒过来。”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由多减轻两分声量,像是决计在提示着甚么一样。
沈氏本来还想再禁止,可又见裴棠道:“栖栖说的是,六妹不醒过来,我们这边也放心不下。”这话说得神采果断,没有半点回环的余地。沈氏不知他们到底打的是甚么主张,只好勉强点头跟着一道去了。
“实话?哈哈哈哈哈――”裴娆仿佛是闻声了甚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沈栖突然展开双眼,入目标是暗纹帐顶。
裴棠也不忍心真怪责她行事没颠末沉思熟虑,拿着帕子将沈栖额头脸颊上的盗汗细细擦了擦,欺身上前问道:“方才但是被动梦魇了?”
裴棠口中逸出的声音暖和:“不记得就算了。”竟然比之前还要软上两分,低醇入耳仿佛在成心哄着沈栖。他倒是心中统统担忧,但见沈栖同她说话的语气神采稳定,这才稍放了心。
沈栖仿佛并不为裴娆的这话而活力,反而面上带着奇特的笑容,她转过甚朝着沈氏一笑,端的是光艳动听,“娘,六妹说的是实话,我说的也是实话。”
一股难言的堵塞感覆盖着她,就仿佛她不是在梦中而是掉入了深渊当中,即将溺亡而死。而她所处的场景也在不竭窜改,有些底子不是她所经历的事一一掠过,叫她也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