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扇上画工很好,画的是貂蝉拜月的图象。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白芷略一沉吟,还是伸手接过了:“多谢公子。”
何况,最要紧的一点,除了品玉,白芷能信赖谁呢?萧逸么?所谓疏不间亲,她冒然开口,说是萧二叔和宋氏想害他,他会信赖本身么?起码目前为止,萧逸对宋氏的恭敬不像是假的,如果他不信本身,到时候两面夹攻,那但是得不偿失了。
“哦?”尾音一扬,白芷只捧着写过字的薛涛笺,想了想,昂首对上萧逸浓烈如同黑墨的眸子,“是,我只能经心向着公子。因为唯有公子全面,我才气全面。”
白芷拿返来的石榴花被炒了以后,就作为那日午膳的一道菜了。石榴花有些苦,但吃在嘴里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暗香。白芷食量甚小,吃了一些,就说不吃了。
白芷一边承诺一边搬了个小杌子,还没端起杌子呢,便被萧逸笑着打断:“叫你坐在我身边来。”又指了指罗汉床空着的另一侧,“过来。”
这话一出,别说宋氏,连白芷都直了眼。宋氏瞪了白芷一眼,也没有说话。萧逸则是浑然的睁眼说瞎话,脸上神采变也没变:“二婶多虑了,侄儿虽是疼阿芷,却也不会是非不分。二婶是婶母,长辈送来的东西,本来是情深义重,如果叫阿芷打碎了,如何也是要惩办她一番的。但是这花是被我打碎,男人立于六合,又怎能叫一个女子为我承担了罪名去?”他愈说愈顺畅,对宋氏道,“如果婶娘委实难消气,还请罚侄儿就是了。”
萧逸嘴角一弯,浮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从衣柜里取了个锦囊出来:“你们女儿家都喜好这些。”又将锦囊给了白芷,“用这个装着吧,细心怠慢了不好。”
“哦?”萧逸悄悄开口,“品玉是谁?”
白芷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又见萧逸把玩着折扇,唇边笑意有些玩味,脑中一懵。见她局促,萧逸笑道:“方才果然不该叫你,我倒要看看,你和这锦囊是有甚么仇,竟恨不得将它戳碎了。”
萧逸挑着眉看她,忽又笑出来:“好个没知己的女子。我待你如此,你竟是不得不保全我。”
“若连我都不护着你,另有谁会护着?”他说罢,又像是喃喃自语,“二婶昔日倒不会如许,看来本日是动了真火。”又说,“你与品玉写了甚么?”
白芷佯作不解,甜甜笑道:“本日我见这花实在都雅,便折了一朵,想要送给我之前交好的人。现在正与她写信呢,过一会子还要拖人带给她。”她一派天真的模样,叫宋氏脸上神采松了几分,“本来如此。”又笑道,“那花来之不易,我深思着逸儿房中也就一盆兰草,这才送了花来。这花香芬芳,放在屋中,连香料都省了。”摆布傲视之下,没有瞧见那花,神采猜疑:“逸儿将那花放在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