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星之事非同小可,天子除非憋着想死,不然怎能不作为一点?当下召了上官宏进宫,一番说话,还没等上官宏发话呢,上官皇后哆颤抖嗦的问是不是出了事。上官宏爱女心切,又不肯让她动了胎气,只好退了一步,临时乞假,不管万事,又为了所谓的“避嫌”,顺着天子撸了柴彦平的官。
“阿芷。”萧逸悄悄唤道,“这府上有钉子,你明白着就是了。”
白芷一边点头,一边随李施夷去了,一向到了东花厅,排闼才见屋中坐着一人,穿了一件粗布衣裙,神采非常蕉萃的模样,仿佛枯木般,她怀中还坐着一个小小的女人,看来也不过和桃花年事相仿,因为肥胖,显得一双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落出来普通。
“是这个理儿。”萧逸微微点头,又见她裹在被中,只暴露一张小脸的模样,眼底蓦地勾出笑意,俯身要亲她,白芷回身笑道:“去你的,我要睡觉了,陪你闹了大半宿,你如果不困,我还困了。”
萧逸只好背对她坐在床上,笑道:“还说只是学学倪氏呢,我看阿芷这霸道的模样,但是像了个十成十。”
白芷仿佛睡迷了,悄悄的“嗯”了一声。
这个动静传来之时,白芷正和萧逸在树下对弈,桃花正在一旁玩着木马。白芷落下一枚黑子,轻笑起来:“你这抵挡桥拨火,倒是玩得非常高超。”
“甚么?”白芷本来还想打趣几句,但见她如许孔殷的模样,也笑不出来了。李施夷忙慌慌的拉着她,叹道:“也别说了,随我来,我方才越俎代庖让人安设在了东花厅,你也随我去才是。”
还没出花圃呢,就见李施夷从内里吃紧而来。现在夏侯杰是正三品羽林卫都统,她也今非昔比,一身洋红色曳地长裙,斜插了一支凤钗,见白芷也出来了,忙拉住她:“诶,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京中本来是上官宏的地盘,就算有民气中思疑,但是也不敢说甚么。但是这流言倒是越演越烈,最后直指上官宏嫉贤妒能,见天子成心汲引萧逸,便干出如许赶尽扑灭的事情来。博陵侯更是在朝堂上公开指责上官宏,话里话外净是因为萧逸和本身熟谙,以是上官宏毫不能容忍萧逸。朝臣虽都是站在了上官宏这边,但仍有几个微小的声音在此中和上官宏回嘴。
刚到了第二日,京中便有一事传遍了――萧逸昨日刚被封为正五品上中书舍人,天子珍惜赐宅居住,但是当夜就遇刺,上官宏正在此时到了萧府,上面的都去驱逐他,累得萧逸伉俪二人并两人的女儿差点死在了屋中;而这话还没歇下去,那厢又有话传了出来,说是昨夜那刺客被抓住,本来扣在萧逸府上,现在已然被毒死了。
门板响了一声,面前投下一片暗影来,白芷微微昂首,见萧逸立在跟前,那样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样,也就顺口问:“如何?送走那老贼了?”
说到白桓,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难堪起来。寂静了一会儿,萧逸这才笑起来:“我还觉得是甚么事,没想到是如许的事罢了。”他说到这里,握了她的手,“你信我,现在还不到时候,不管我说甚么,他也是不会信的。我只能比及他先动。”
“你那话那样不包涵面,上官宏那里会留?”萧逸坐在她身边,听桃花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是带了几分歉疚:“吓到了孩子。”
而还不等上官宏反击,便有司天监监正上书,说是紫薇垣当中,四辅星光芒直逼帝星,只怕是有凌帝星之相。本来上官宏还梗着脖子要和萧逸好好过一过招,却没想到另有星象之说,顿时气急废弛的要找柴彦平,那头司天监监正却一纸弹劾上去,说是本来司星的监副柴彦平玩忽职守,若不是他查出此事,说不定要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