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么?
书房内,鸦雀无声。
柳氏一怔,谢桥已经背着药箱分开。
谢桥面色一肃,搁动手中的瓷杯,目光清冷的看向辅国公,启唇道:“自请降爵,交出兵权。”
谢桥微微眯眼,容阙恐怕连她娘的姓氏都忘了,如何会记得她葬在那边?卫氏如此发起,不过是想要她与容阙翻脸成仇。她若不晓得事情委曲,瞧着她娘一座孤坟随便葬在田野,定会生怨。如果要替她娘讨个公道,恐怕也会惹辅国公生厌。
柳氏一双眸子里,暮气沉沉。乌黑的青丝接受打击、折磨,两鬓已经生出银发:“我不会感激你。”
谢桥的行动,令辅国公感到不测。
“母亲,生哥儿他一向很尽力、固执,舍不得抛下您与父亲。您信赖他,必然会醒过来!”容姝别无挑选,她们能做的就是死死攥住谢桥给的那一线但愿。
容姝看着沉默不语的谢桥,心焦道:“大伯母的话,你莫要放心上。先伯母她……你方才回府,莫要在祖父、祖母跟前提。”
而谢桥仍旧是一副清冷冷酷的模样,似兜头一桶冰水从她头顶泼下,浇灭她满腔翻涌的肝火。
辅国公一怔,抚须大笑:“依你之见,如何化解辅国公现在在朝廷的处境?”
辅国公精睿的目光垂垂冷凝,只听谢桥不疾不徐的说道:“镇国公身亡的前一日,你去见过他。而你是他最信赖之人,除了你还能拜托给谁?李氏么?”
言外之意,她多想了。
谢桥道:“我寻求庇护,只要你认定我的身份便够了。何况,当时你也在踌躇,我一番话恰好替你得救了。”
容姝叹道:“您经常挂念先伯母的好,只这一份好,我们便不该如许对待大姐姐。”
……
容生的环境并不如谢桥想的那样糟糕。
最后带着浓浓讽刺的三个字,震耳发聩。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辅国公的心口。
饶是他能够揣摩民气,可却也摸不透她此次的心机。
既是想不通,他干脆将人请到书房问话。
……
谢桥见大夫人俄然转变态度,不知她葫芦里卖甚么药,回绝道:“不必了。晋哥儿眼下也不大好,你还是多看顾他。”
谢桥眼底闪过寒芒,沉默不语。
辅国公可贵半晌失语。
容姝难堪的朝谢桥一笑。
谢桥点头,朝她微微一笑,算是接管她的美意。
若说她是以退为进,辅国公倒是感觉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