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拿着嫁奁票据,一一盘点,少了两三成的嫁奁。
容阙忍下胸口的疼痛,搂着她一顿好哄:“你莫要当真,这银子都是我用了,我这就去找她。”
大夫人这才止住哭泣,担忧的唤道:“老爷,你与华姐儿并不亲厚,她对你似有怨,若给你尴尬……都是我的错……”
面对谢桥连续串的诘责,容阙身躯一瞬生硬,面色变幻,倒是没法回嘴。
容阙一惊,横档在柱子前,大夫人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胸腔震惊,痛得面庞狰狞,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谢桥了然点头:“待大夫人补齐银子,其他丧失不见的器物我不究查。”
可现在倒是有求于她,非常不安闲。见谢桥并没有起家号召的筹算,内心涌起一股肝火,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
容嫣来看望,被大夫人拒之门外。
谢桥听着他如此不要脸的谈吐,低低的笑出声:“我母亲的‘不贞’,不过是你用来安抚不安的‘知己’罢?眼睁睁看着她被吊死,我被溺亡。事到现在,另有脸说她是你的妻?我是你的子嗣?你除了长得像个男人,那里配得上称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谢桥面冷如霜,一拂袖,回身坐在软榻上,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想要认账,那我们只好公堂之上见。”
“急甚么,她们会奉上门来。”谢桥云淡风轻,十几年都等得,眼下又如多么不得了?
谢桥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而抗炎的有一味雷公藤倒是能够一用,眼下她手里头并没有。
谢桥眉眼疏淡,一旁的半夏捧上热茶。
这张脸,让他脑筋里不期然闪过李氏抱恨而终,死不瞑目标模样。
紧闭的门扉被踹开。
容阙怒极:“孽障!她本身不贞,如何配进容家祖坟?受容家子孙后代膜拜?我受她蒙骗,将她明媒正娶回府,她的嫁奁我如何用不得?即便我全用掉,谁又能说我的不是?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贡献我本就理所当然!更何况,这些年都是卫氏办理你母亲嫁奁,若没有她,那里来的进项,就算一文不给你又能如何?”
“如此,你另有颜面,理直气壮地说我母亲是你的老婆?你用她的嫁奁时,莫非不知惭愧?”谢桥起家,在他的身侧站定。唇边笑意微敛,眸中暗色深沉。“大夫人贪墨的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我善于乡野,没有父母发蒙,还当真不知该如何行孝道!”谢桥眼底透着浓浓的讽刺,挖苦道:“老婆?我母亲牌位可在容家祠堂?你可有将她妥当安葬在容家祖坟?墓碑上的铭文写着容李氏?”
明秀似想起甚么,两眼笑成弯月:“蜜斯,我去给您筹办吃食。”说完,关上偏屋的门,去了厨房。
谢桥看着桌子上徒弟留下的手札,双手搓了搓脸颊,在想用甚么代替麻醉。她看过麻沸散的药方,倒是一个残方,达不到抱负的药效。
为父?
想起两个孩子清澈而纯真的瞳眸,谢桥合上手札。
大夫人捶打着他,哭天喊地:“你救我何为!救我何为!我不活了!不想活了……”
即便她有麻醉药方,抗生素,又能如何?
她若寻上门去,朱氏那边早有说词等着!
闻言,容阙气怒攻心:“你母亲是我的老婆,我用她的嫁奁并不为过?莫非你要为父将银子还给你?行孝道、知礼节、懂戴德,无人教诲你?”
容阙顿时底气不敷:“但是也不消……你另有多少?”
“没有,老爷你听我说……啊……”大夫人走过来拉着容阙的袖摆,被他一把推倒在地,顿时委曲的泪如雨下:“我嫁给你这些年,你的俸禄都不敷你在外应酬,你办理下属、宴请同僚哪样不要银子?可我那里变出银子来?公中又不是我们的私产,我只好动李氏嫁奁的心机。你当初不是说了,等我过府李氏的嫁奁便悉数交由我办理?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