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在,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明日就剿除了他们。”秦时竹挥动动手枪,“先生肯大力互助否?”
既不是强盗,他就放下心来:“秦先生有所不知,十天前村里来了一伙强盗,说甚么三月十八是马三爷的寿辰,要村民们筹办寿礼,如不就范便要放火烧光全村。我等都是费事农家,哪有多余财帛?村头几户因无寿礼奉上,屋子被付之一炬,强盗扬言明日中午再不备齐,要将全村烧成白地,还要杀人立威,我等小民只能远循避祸了。”
“既是本村人士,何故深夜往山上出亡,莫非出了大事?”秦时竹脑海里闪过无数问号,但在没摸清楚秘闻之前,他毫不肯过早流露本身的底牌。
郭田仁一个劲地点头:“我本山东人氏,因不堪义和拳匪之扰,本年举家迁于此地,本欲安享承平,未曾想此地民风彪悍,聚啸山林者亦为数很多,官府实属故意有力,官匪勾搭也常有所耳闻。比来俄人雄师出境,官兵纷繁避走,此地愈发混乱,草寇多如牛毛,世事维艰啊!”
“先生差矣,今天下朋分豆剖,列强对我早已虎视眈眈,迟早会找借口占我中华,所谓拳匪只是幌子罢了。若非洋人欺人太过,朝廷*无能,小民怎会抖擞抵挡?”
“多谢先生指导,我等虽居外洋,却不敢忘国,闻洋人占我京师,杀我同胞,毁我财物,皆义愤填膺。本想以此为家举义兵而进京勤王,不料却碰到了先生。”终究刺探到充分的期间动静,秦时竹脑筋一转,已编好了遁词。
郭夫子此时才敢细心打量秦时竹等人,只见对方身着希奇古怪的绿衣服(戎服),脚蹬洋人模样的皮鞋,脑后也无辫子,刚才慌里镇静地底子不敢对视,现在一看确有几分奇特,不过既是南洋华侨,这番模样却也普通――县城里那几个留过洋的门生娃子不也是这番做派?
“尔等毋须惊骇,我等皆非歹人。”固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刹时,秦时竹却已经拿起了前人的调子。
“呀!”夏海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特种兵的做派,实验员的英姿在这一刹时展露无遗。
容不得陆尚荣和周羽多想,两人随即跟上,敏捷摆出了接敌的阵形。几条黑影较着没想到有这一出,造被那声中气冲天的“呀!”吓得浑身颤抖,比及看到面前几个持枪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时,腿吓得都软了,只顾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嘴里连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间或还异化着女孩子的哭声。
“你是何方人氏,何故深夜至此?”
长衫震惊的是夜遇“歹人”,陆尚荣等人震惊的夜遇怪人――对方身上的那般穿戴,怕只要在博物馆才气瞥见了吧。
陆尚荣又好气又好笑,豪情他们把本身当歹人了,眼看对方没有兵器,他也就放下心来:“你们几个干甚么的?”
“反动党?”秦时竹哑然发笑,如何解释?这但是清朝啊,当反动党是要掉脑袋的,“不瞒先生,兄弟见过反动党,但我们真不是!”
“我等仍将举义兵,但不为勤王,只为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知先生可愿襄助我等?”这老先生有大用处,不拉拢他拉拢谁?
不说倒好,一说又勾起悲伤事,眼泪直流。
“先生不是反动党?”郭田仁是个见过世面的,晓得有反动党这一说,看世人脑后无发辫便有些狐疑。
“先生所言不差,本年确是光绪27年。此村名叫遇罗村,因遇罗崖得名。此处往南30里有一承平镇,属义州地界,归锦州府节制;往北200里,是蒙古科尔沁部右翼后旗;往西南边400里就是直隶地界,不过到京师恐有千里之遥;此去正东300余里便是奉天府。”不愧是读书人,郭田仁娓娓道来,毫无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