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如此放肆,官府莫非不管吗?另有没有国法了?”
“先生所言不差,本年确是光绪27年。此村名叫遇罗村,因遇罗崖得名。此处往南30里有一承平镇,属义州地界,归锦州府节制;往北200里,是蒙古科尔沁部右翼后旗;往西南边400里就是直隶地界,不过到京师恐有千里之遥;此去正东300余里便是奉天府。”不愧是读书人,郭田仁娓娓道来,毫无差池。
“既是本村人士,何故深夜往山上出亡,莫非出了大事?”秦时竹脑海里闪过无数问号,但在没摸清楚秘闻之前,他毫不肯过早流露本身的底牌。
“本来是郭先生,失敬,失敬!我们兄弟都是南洋华侨,并非强盗,初来宝地,人地两疏,让你吃惊了,鄙人姓秦名时竹。”说罢深深一揖。
郭田仁暗叫幸运,幸亏不是强盗,连说:“那里,那里,是我等慌不择路,冲了各位兄台的台端。”
长衫将信将疑,苦苦要求道:“我等皆是平常小民,无甚财帛,望大王开恩,放我等一条活路吧。”其他几人哀嚎连连,止不住地告饶声,听得活宝皱起了眉头,不过手中的枪口倒是朝下了。
长衫期呐呐艾说不出话来,秦时竹带其他几人又赶到现场。看又来了一帮持枪之人,长衫忙不迭地又叩首,此次倒换成喊:“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
“唉,”对方叹了口气,“强盗不但劫财还要劫色,小女年方二八,尚未订婚,怕遭毒手,只能出此下策,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多谢先生指导,我等虽居外洋,却不敢忘国,闻洋人占我京师,杀我同胞,毁我财物,皆义愤填膺。本想以此为家举义兵而进京勤王,不料却碰到了先生。”终究刺探到充分的期间动静,秦时竹脑筋一转,已编好了遁词。
“我和小儿带你们去……”老夫子脸胀得通红,激将法还是有效的嘛!
“你是何方人氏,何故深夜至此?”
“本来如此,那令嫒为何脸涂煤黑,莫非另有隐情?”
“嗖”地一声,周羽的飞刀回声而起,深切20步外的树干寸许。老先生目瞪口呆,惊奇地张大了嘴:“好刀法!”
“反动党?”秦时竹哑然发笑,如何解释?这但是清朝啊,当反动党是要掉脑袋的,“不瞒先生,兄弟见过反动党,但我们真不是!”
“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在,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明日就剿除了他们。”秦时竹挥动动手枪,“先生肯大力互助否?”
老夫子还在踌躇,年青后生却挺身而出,抱拳道:“秦先生一个外村夫都肯为乡亲们两肋插刀,我如何不敢,甘心效力。”
不说倒好,一说又勾起悲伤事,眼泪直流。
豪情把我们当匪贼了?秦时竹一时摸不清真假,但极不适应对方动不动就下跪的风格,从速将人先扶起来,眼神一瞥,早已落到了对方脑后的那根辫子上,前面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一根辫子――这是清朝的典范标记,他顿时有了底。
秦时竹又扫了那女孩子一眼,边幅委实看不切当,但脸型和身材倒是不错,或许是个美女?
郭田仁想到那些剪去发辫的洋门生确切只用假辫子充数,内心倒也安然了很多。
“勤王一事,先生恐怕不必了。两宫西狩远行,朝廷亦已筹办与洋人媾和,说要补偿四千万五千万两银子,洋人可派兵入京等……”他忿忿地说,“要不是义和拳匪犯上反叛,何来如此大难。”
容不得陆尚荣和周羽多想,两人随即跟上,敏捷摆出了接敌的阵形。几条黑影较着没想到有这一出,造被那声中气冲天的“呀!”吓得浑身颤抖,比及看到面前几个持枪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时,腿吓得都软了,只顾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嘴里连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间或还异化着女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