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秦时竹雪夜下高罗”的申明就传诵开来,不唯新民府各处,便是奉天城的增祺看了增韫呈报的公文后也是连连喝采,筹办不日论功行赏。
“秦统领大将风采,批示若定,这点毛贼天然……”
秦时竹在卫队的簇拥下进了镇上,张作相放眼望去,只见各处狼籍、一片萧瑟,很多处所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匪贼的尸身……一个好端端的高罗镇仅仅一天一夜就变成了谁也认不出来的破败气象。镇口跪着一溜百姓,神采木讷,眼神板滞,说不出的忧愁不幸。
本来,任朝武部被打散后,很多人来不及逃脱,匪性复发,干脆摇身一变又成了匪贼,为虎作伥。因为他们熟知本地环境,劫掠起来格外暴虐。
“小的再也不敢了……”
哪容这么多废话,一刀一个,早就全数处理了,望着地上那一溜的人头,老江湖张作相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一旁的匪贼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屎尿直流――承平团练之威,本日终究得见。
“砍了?”张作相内心一惊,前提反射般地说道,“大人!”
“张老哥怕是说我躲在前面不去掠阵吧?”
听了秦时竹率部破了高罗众匪,保住广宁城的动静后,本来在衙门里焦灼万分的增韫不由额手称庆,连连奖饰。侍立一旁的张作霖表情庞大,面上却为增韫道贺,只是瞅见张作相递上一份文书,他的心机不免又带了好几个问号。
“若以歼敌而论,天然以团团围困最好,但现在高罗镇沦亡,全镇百姓性命无不把握贼手,若不给其一条活路,只怕匪众负隅顽抗,乃至以百姓为质,当时该如何?若以除匪而害生民,非秦某所愿……”
不消一刻钟,本来占有镇上的千余匪贼早就四散崩溃,夏海强等人杀得鼓起,将军队分离成小股后持续追杀,到了天亮时分,实在追不上才悻悻作罢。
本来鸦雀无声的人群俄然“轰”地一声炸开了锅,说甚么的都有,很多人冒死叩首,各种百般的哀嚎、抽泣、气愤全都绽放开来!
“官兵来了……”
疆场瞬息万变,可不容如此多想。望远镜的视野里,巡防营势如奔雷,如一杆长枪直插敌阵而去。匪贼固然人数很多,但全部架式却如汤泼雪,当者无不望风而逃,无一匪敢当场反击更无一匪敢反冲杀,只剩一片哀嚎。夏海强、陆尚荣一起追杀畴昔,匪贼恨就恨爹妈少生两条腿,顾不得劫夺的财物,顾不上掳掠而来的大女人、小媳妇,乃至顾不得本身的枪械、马匹,尽管夺路而逃。逃得慢的要么被巡防营赶上处理,要么慌不择路躲进民居。镇上百姓早已将他们恨之入骨,目睹匪贼落单,更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胆小的早就用上了锄头、扁担处理,怯懦的也敢向巡防营指明匪贼藏身之处,天然一抓一个准。
另有,秦时竹身为统领,方才领兵打击时一马抢先,等真到了真刀真枪干的时候,如何又躲在了前面?如果张雨亭面对如此局面,必定二话不说冲杀在前……
……托大人洪福,职率所部夜行40里,于二更时分击破高罗千余匪众,击毙匪首苑4、三只眼以下200余人,俘虏亦有此数,其他崩溃,现正招安公众、规复次序,不日押送回府,呈报大人措置……原任朝武所部30余人委身事匪、为虎作伥,职依军法当众枭首、为民除害。所部大小功劳,职已全数录入在案,呈报大人论功行赏。
“请诸位放心,待秦某禀明知府大人后必然给大师一个交代。”
“冲锋陷阵、率部突击本不是秦某所长,何必越俎代庖?”秦时竹微微一笑,“就如高祖刘邦模样,某不善将兵,惟善将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