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委员在内里等你。”杜立山叔侄就跟着陆尚荣到内里去。徐志乾带领人拦在内里,不让杜立山的卫队出来,可杜立山非让卫队出来不成,这就又争论起来。
三天后,在三界沟他那间轩敞敞亮的客堂里,辽西千里地内很驰名誉的杜大爷,穿一件很名流味的闪光缎面长袍,水分头梳得溜光,捋着嘴上一撮日本仁丹胡,细心地看起了信:
“好!”增韫对欺软怕硬的增祺也很看不上眼,“我当即报告。如果不批,天然两说,此事如果胜利,你是首功,今后我另有重用。”
久不相见,尚荣常怀云树之思。在此特向兄道贺。盛京将军增祺看重兄长。日前特派审处委员殷洪寿来新会,欲招兄长为官。官职在我之上。机不成失,见字如面。望兄速来。
阁卿(杜立山的字)吾兄如晤:
“大哥不要多心!”陆尚荣笑着按住杜立山臂膀,表示他不要焦急,一边解释殷委员风俗每天这个时候抽两口烟提神。可此时的杜立山已甚么也听不出来了,执意要走,边上没招了的殷委员只打哈欠,见此景象,陆尚荣晓得这弥勒佛撑不住了,便顺水推舟:“也对,下午再谈。中午我请大哥用饭。”
“大人,卑职有个主张,不知当讲不当讲?”
过后,陆尚荣跟秦时竹筹议善后事件时大叹好险,要不是多留了一手,就得错失良机让杜立山跑了,也拿不过来这么多宝贝。如此一来,秦时竹的军令状就算是完整完成了,陆尚荣此功当然也不小。
弟尚荣专此
杜立山不中计,陆尚荣一时想不出好体例,只好又去问秦时竹。
杜立山发了狠:“如果不让我带卫队出来,我立马打道回府。”
“信我是写了,可这家伙不被骗,如何办?”
“好好好,统统由两位做主,兄弟照办就是。”殷洪寿看到银票眼都亮了,那里还管杜立山三长两短,早忙着过烟瘾去了。秦、陆两人相视而笑:闲话一千句不如白银一千两。
“当年曾孤身一人击杀栾佐廷,栾佐廷部下一百来号人马愣是没伤他一根毫毛。故力敌不是上策,唯有智取。”眼看殷洪寿已有些腻烦,秦时竹取出一张千两银票,笑道,“不过其人好义气,为人豪放,不无疏漏之处,待我修书一封,诱而杀之,岂不费事?”
秦时竹附在耳边悄悄私语两句,增韫将信将疑,问道:“你有掌控?”
1903年11月6日,令朝廷无法的杜立山在叔父杜泮林的伴随下,率精锐卫士10人来到陆尚荣的驻地,陆尚荣闻讯后亲身到门口驱逐。杜立山很警戒,并不上马,用一双鹰眼扫视确认四周没有埋伏后,这才问陆尚荣:“殷委员呢?”
心头一惊,脚下一顿,待转头看时,不免分了神,“砰”的一声,埋伏在假山后的齐恩远扣动扳机,杜立山头部中弹立扑在地。就在枪响同时,埋伏在壁廊下的杜金德带领大队人马杀出,不放心肠又朝尸身补了两枪。
“杜先生差矣!我不是卖友求荣,我是为民除害!你侄儿为祸处所不下数年,再不剿除,你就是反贼支属,感激先生互助,大义灭亲,可嘉可赞,我必然奏明大人重重嘉奖你……”没容陆尚荣说完,大哥的杜秀才已气得一头栽倒在地。
“不要慌。”秦时竹胸有成竹的说,“这不过是敲敲边鼓。这杜立山最听他叔父杜泮林的话,而这个黑山秀才杜泮林满脑瓜的封妻荫子思惟,为人也迂。我们把杜秀才请过来,然后让阿谁殷委员假装把朝廷招安的意义讲一讲,只要杜泮林出面,保管杜立山乖乖中计。”
在配房里正被徐志乾他们好好接待的卫士们听到枪响,慌不迭想提枪出门,却被早有筹办的兵士们三下五除二地缴了械,无一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