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真在国师的安排下,遵循顾柔带返来的配方,很快调制出了铁衣的解药。国师命人给活捉来的铁衣骑士服下。
他将佩剑高举,剑锋上的一抹寒光倏然锋利,照亮了南中王宫的殿堂——“好,那我等就同敌军血战到底,誓死不降!”
这时候,国相杨素,站出了班次,朝前一步——
转眼立冬。
连秋上搀扶罢刀罗双,看向众官,道:
“连秋上给这些人服食铁衣,本来便是要捐躯他们,他们固然顺服之,却不免不怨之恨之;现在本座将他们放归,令他们遭到朝廷的恩德,如此一来,连秋上便会以为他们有异心,即便他们归去,连秋上也不会高兴,反而疑虑他们。”
连秋上早已收干了眼中泪水,取而代之的,倒是鹰隼普通克意的光芒,他早有此心,连家的子孙,只可战死不成投降,既然统统已经到位,他慨然起家,王袍的大袖一挥,拔出了腰间佩剑。
冷山是这么答复她的:
“在坐的诸位,均是先王跟前的老臣,有些乃是本王的叔伯辈。你们跟从我父亲交战大半生,历经艰苦痛苦,方才有云南本日之繁华;你们的家眷子孙受尽了离乱,方才过上短短不过几年的安宁日子,本王又如何忍心这么快将你们置于刀光血影的战乱中去。本王领受云南不过数月,尚无以恩德加以百姓,倘若一旦同朝廷军决斗起来,哀荒遍野,血流成河,都是为了本王之故,本王何故心安啊?”
于民宽大搀扶,于篡逆主谋严惩不贷,他一松一紧之间,已经定下招安和讨伐并举的战役决策。
石锡豁然开畅,附和志:“连秋上这等沽名钓誉之辈,必会为了民气士气,固然疑虑却不能杀之。这费事就甩回给他了。大宗师贤明,末将这就差人去办。”
这些日朝廷军陆连续续捉得的铁衣骑士加起来,统共有二十余人,全数服下沈砚真调配的解药,察看后效七日,有十五人得以存活。
“王爷,您可不能一时胡涂啊!”
连秋上以袖拭泪,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望了一眼文官步队。武将们好战,都憋着一股劲气,情愿参战搏命,但这些有权有势的文官老骨头们就一定了,他是君,这些人是臣,云南没了,他会死,但这些老骨头还能持续归顺朝廷作朝廷的官,难保他们不会为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出售他这个王。他要察看察看这些文官的情感。
一传十十传百,这封招讨檄文很快地便传到建伶城,达到宁王连秋上手中。
宁王连秋上看罢,将手札置于一旁,拨动拇指上的祥云滴翠扳指,沉吟不语。
八位文书官别离遵循本来字句誊写誊写檄文,分发至各营将校,在誓师大会上昭告全军,同时,也派出使者送去朝廷,并且在本地张榜书记,拉拢识文断字的本地人在公众间广而告之,大肆鼓吹朝廷的招安政策。
刀罗双说罢,朝着连秋上深深一拜,长跪不起,等着他下达作战旨意。
连秋上道:“但是,朝廷的国师已经公布诏令,要本王的人头;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本王献出建伶城,能够保得在坐诸位百口长幼安然,本王戋戋一颗项上人头,又何足矜贵呢?不如让朝廷拿去便是,何必让云南六郡的百姓为我接受战乱?”
……
这益州郡位于云贵高原中部,一进入夏季,便有很多将士水土不平,草药耗损陡增;加上入冬时候气温陡降,很多处所都呈现了冻雨,冬小麦返青时节,庄稼全数腐败在田里,粮草端赖火线骡马运输补给。但是路上却大范围积冰,门路湿滑,骡马行走非常迟缓,因而火线的军队,堕入了物质完善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