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舒明雁狠狠在他头上啐了一口:“死光临头还想跟我谈前提?慕容情,你现在连狗屁都不是,我现在拿捏你就像拿捏一只蚂蚁!你和你那老爹凭甚么?凭甚么把握着朝廷最高的光荣和权柄,还要安排江湖中的存亡好处?我明天就要让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
“世人皆道你完美无瑕,但在我舒明雁这里,你也不过是一条池沼烂泥里打滚的野狗罢了!”
她又是一震,转头去看向国师。
“慕容情,你不是事事顺利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手眼通天吗?你如何起不来了呢?这还是我熟谙的阿谁大宗师吗,哈哈哈哈!”
萧墨客倒了下去。他身后,唐三方才收起千机匣。
此时,只见国师复又运气举左掌,作势朝右手腕劈落,舒明雁目不转睛瞪着国师在看。
“心疼了,惊骇了?”舒明雁瞥见他的态度,厉声笑道,“把萧竹吟丢过来。”
咻——
说着,他指头在顾柔咽喉处一捻,顾柔神采便转青,呼吸困难。
他笑得累了,痛了,收了收神,拿起潮生剑,抬起剑锋,对着国师俊美白净的脸,沿着眼角至脸颊的部分,划下一道血痕——
舒明雁的脑袋向右边,半拉皮地挂在身材上,摇摇摆晃倒了下去。
她满身脱力,只觉天旋地转,末日将至:“不……”
舒明雁冲顾柔低声嘲笑:“看来,你在他眼里有点分量啊。”
但是他为了她,竟然连半晌的踌躇都没有。
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放下他的兵器,不但意味着消弭防备,更像是放下了他武者的庄严。
舒明雁嘶吼:“跪下!”眼睛通红,几近猖獗,手指掐着顾柔的脸死死用力。
顾柔一看,腰间俄然收回两根白练,缠住匕首首位两端,用力向后一拉,生生把匕首横着拉出来,切开了舒明雁左边一半脖颈。
【小女人,你做得很好。】
【!!!】
通!
她看着国师的手滑向腰际,取下佩剑,不由得焦心:“大宗师,不成……”
她几近快疯了,奋力挣扎:“你想如何样,你是想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吗?”
舒明雁阴阴惨笑:“好,我放她,你先剁了你右手给我瞧!”他就是不杀他,就是要一点一滴地折磨他,以泄心头之恨。
此情此景,顾柔心肝欲碎。
“统统皆是本座志愿,你不必抱歉于心。”
舒明雁险恶地嘲笑:“你求我啊。”
舒明雁右手拿潮生剑,左手挟持着顾柔,站在桃林的一片空地中,背靠大树,眼睛锁死前路的方向。在脑海中,他已经主动设想如何地杀死国师几百次了。
一骑白马奔进桃林,踏花狼籍,一起直到空地中间。国师跳上马来,顺带着用力一扯,把捆得跟人肉粽子似的萧墨客从马背上也拉了下来。
国师垂下头,他抬起左手,聚气手心,掌风垂垂凝集——
国师解下佩剑,顺手悄悄扔在地上,却也重重落在顾柔心上。
舒明雁目光掠过萧墨客,有一丝鄙夷。但他本日的目标不是神器,而是国师的命。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用在杀人上面……毫无手生,并且脱手这么狠。
国师脸一冷,飞起一脚踢在萧墨客身上,萧墨客惨呼一声,骨碌碌滚到舒明雁脚边。
他的眼眸黑得发沉,定定地凝睇着她,仿佛眼里底子没有舒明雁,没有萧墨客,冷得清幽的眸子里掩蔽着只要她懂的情致。
顾柔的心像是被锥子碾压而过,跟着他一同流血:“不,大宗师……”
桃林里起了风,落花成阵,扬起片片粉色的云烟。
“你,你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