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摇了点头：“五岁开蒙，识字有一些，读书却未几。”她糊口压力沉重，也没甚么余暇读书，这方面不像弟弟顾欢那般好学。
她心念一动，大胆搂住他的脖颈：“如许算不算得上奉迎。”
“阿柔受教了，必然服膺夫人的教诲。”
孙氏说罢，冷不防地将那瓷碗高举，猛地从空中倒扣下来，手按着碗底快速一滑一甩，推着碗里的铁砂在空中变了个方向，划出一道颀长的弧线，再次将碗翻转时，内里的砂竟还是本来的高度，一粒未洒。“这便是劲。”
国师瞧出母亲对顾柔的态度，内心已有了底，浅笑道：“母亲，您一下说这般多，她一定记得住。”
这下，褚妪终究眉开眼笑，一拍大腿道：“夫人，您畴前不是对两位公子奉道之事非常忧愁吗？现在二公子想通了，要结婚了，他就不消奉道了！我们慕容家有后了！”
……
“多谢夫人教诲。”顾柔大有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功之感，内心恋慕起国师来：【大宗师，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您的工夫也是随她白叟家学来的吗？】
她把头靠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嗅到了他身上炼丹草药的暗香：“夫人宅心仁厚，豁达宽和，武功又那般好，我只怕我资质笨拙，不能使得她喜好。”她说着，从他怀中仰起脸，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顾柔想了想，忍不住问：“我见夫人轻功与我并没甚么分歧，实际交起手来，却又近不了身，实在不得方法。”
顾柔大感佩服：“夫人武功高深，阿柔甘拜下风，胜负已经分了。”
国师道：【我是内家功法，随师父习得。我母亲学的是外祖的南派拳法，并不相干。】
顾柔说：“我记得住。”好似有些倔强不平。孙氏转头看一眼国师，母子相视而笑。
“说得有理，”孙氏点头，叮咛殷春道，“你去把宝珠叫到跟前来，我有话问她。”
“勉为其难。”
孙氏不消手也不消脚，走了一圈，好像蜻蜓点水普通，一闪一闪，竟将她晃了畴昔。
顾柔正要答复，国师俄然截断话头：“母亲站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出来说话罢。”
这么快就胳膊肘向着她弯了，孙氏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郎妪和姚氏都笑了起来。顾柔更难为情了，把头低着，不敢胡说话。
说也奇特，顾柔先前看孙氏穿戴曲裾让旁人搀扶着，显得非常端庄，现在她一下台子，立即变得身捷步灵，随走随变，好似过水雨燕。顾柔第一回合跟她过招，不知她的秘闻深浅，便以轻功步法畴昔，想碰她手里的瓷碗。
顾柔忍不住道：“夫人的武功当真了得，并且为人豪放萧洒，我佩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