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又凶又狠,可算使尽了韩丰毕生的那点修为,顾柔从胸肺到喉咙都一腥,口中鲜血浓云般地喷溅出来。
“臭娘儿们!”刺客心浮气躁骂道,“哈——噗喂呸!”朝下吐了一口老痰。
“哎!哎!”孟嫂尖叫,腌菜罐子撒了一地,“放嗖,放嗖!”
离花宫啊。顾柔歪过甚想了想,比来十年来的江湖杀手排行榜上,离花宫的人始终稳定地占有着前三,这么庞大有权势的刺客联盟,这么好的买卖口碑——为甚么非要跟那些出来单干混口饭吃的小朋友过不去呢?
……
初春寒气侵人,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响起隔壁街更夫的梆子:“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和这刺客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上面,是顾柔清柔冷魅的女声:
“晓得了……萧先生。我归去跟主上请罪。”
这个声音太奇特了,不晓得从那里传来,没有切当的方向,但是却非常清楚地达到了他的耳朵。
那血气方刚的年青刺客听到“主上”两个字,立马低下头去不言语了。
清风徐来,冷月无边,房顶上如何站着两个九尾?
“嗯,”顾柔笑笑,“孟姐,早点回家,天快下雨了。”
“兄台,我看你技艺不凡,设备齐备,别说是离花宫的人,单干也有一番大奇迹,何必顶着别人的名头?”
说巧也巧,刚好刮起夜风,那口老痰顺风而飘,刚好飙溅在领着一大堆人冲出去的韩丰脑门上。
刚躺下去的顾柔一个激灵又挺起来,这回她听得很清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立即停止眉来眼去,薛芙摇手一招,一行官兵全数出动,朝青盔巷子包抄而去。
大粒痣被几个喽啰搀扶起来,正要骂人,俄然发明手里接住的是一个甲士头盔,不由得魂飞魄散,动员部下一溜烟跑走:“撤!”
那刺客撩起衣摆就要发射千机匣,被顾柔禁止:“别伤害无谓性命!”
我去!这家伙的设备真够齐活的!离花宫真有钱!顾柔瞠目结舌。
夜晚,铜驼大街。
刺客在房梁上寻觅,揭开一片瓦,公然瞥见毛尚书搂着他的谨慎肝哼哼唧唧在寻欢,那脱得精光白条的小美人跟水桶腰的毛尚书搂成一团,正亲得口水吧唧,俄然停下来问道:“老爷,如何内里那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