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客岁已经被李自成杀了,惠王是个异类,在荆州府就藩、却皈依佛门,喜好礼佛不问世事。
荆州府现在是湖广巡抚方孔炤的驻地,以是张献忠也没打过杀惠王的动机,除非他能先干掉方孔炤,再说杀一个已经想皈依佛门的人也起不到震慑感化,人家都削发修行了,也就剥离了和家人的干系。
殊不知,汗青上他们这么慢吞吞的行动,最后还能从衡州逃到广东,满是因为当时的湖广巡抚刘熙祚被他勒令把湖南的兵力主力都尽量往衡州抽调、死守衡州。
……
当时他没感觉有甚么大不了的,两天后才得知,本来早在那场军议之前,张献忠就已经定下了“不管后续如何,起码要先持续往南打到衡州,翻过衡山,然后再考虑向东还是向西还是向南”。
但刘熙祚汗青上要崇祯十五年冬才上任、干了一年后就被杀,现在湖广巡抚还是方孔炤呢,因为胡蝶效应,湖广的兵力此前也一向堆积在北部,在和四川、河南的交界处,南部极其空虚。
他怕夜长梦多,也怕拖久了以后桂王传闻长沙沦陷、流贼另有持续南下的设法,提早惊骇跑路,以是也就没多等,直接让王尚礼带领一支老营精锐、少量人马先行,直奔衡州。
以是,如果诈城而不围城的话,让桂王一家偶然候跑了,那可就不妙了。
以是剩下全天下可杀的崇祯亲叔叔,也就剩衡州的桂王,和重庆的瑞王朱常浩。
这统统都窜改了,唯独桂王府世人的慢性子没变,悲剧也就必定了。
衡州总兵一投降,衡州城当然是等闲拿下。
这天,已经是六月二十,桂王府内,已经四十五岁的桂王朱常瀛,和他的三个儿子正在用饭,也就聊起了这事儿。
说句知己话,这番观点并不算错,如果没有沉树人追着张献忠,张献忠必定应当在长沙久驻的。而沉树人有没有追击张献忠,这类军机大事,远在数百里外的浅显州府老百姓如何能够晓得?
对他来讲,拿下衡州的独一代价,就是杀了桂王百口,好结健结实逼死杨嗣昌,最好再让方孔炤和沉树人多获一点罪名。其次才是抢了桂王府的巨额财产,把金饰带交运进四川再招兵。
但是在崇祯一朝,就藩衡州的桂王,含金量却很高,因为桂王是先帝万历的亲儿子,也就是崇祯的亲叔叔,固然封地穷、积累的财帛未几,可跟当明天子的血缘干系近啊!杀他一个对朝廷声望和官员前程的打击,不得抵得上其他远支藩王杀好几个!
比如,那天吉王府的军议之前,他就发明张献忠麾下跟冯双礼、白文选平级的王尚礼并未列席。
跟着李定国被消弭了独当一面的权益,而后几日,他痛定思痛,总算把一些本来不肯去想、看到也假装没瞥见的细节,给逐步想清楚了。
流贼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拿下衡山卫的同时,衡州城内,却还没有任何反应。
而崇祯的那些亲叔叔王,除了皈依佛门的以外,就只剩重庆的朱常浩还活着,其他都被杀光了。
而张献忠刚杀了崇祯的七叔,很快就会设法进入四川,崇祯的最后一个没皈依佛门的亲叔叔,能不能保住,怕也是在两说之间。
而他此次急于速攻衡州,也是因为在衡州有一个远比之前已经杀掉的荣王、吉王更重量级的藩王——桂王朱常瀛!
衡山卫说是有一个营,满编该是四千人,王尚礼收编以后实际数了一下,特么的竟然当时只要六百多人在驻防,大明的空饷率也是可骇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朱常瀛一共生过五个儿子,但前两个都早夭了,以是由第三子朱由楥为王世子,本年二十二岁。除了朱由楥外,另两个儿子别离是年仅十九岁的朱由榔、和十五岁的朱由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