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人赶紧起家,拱手谦谢:“若非阁老天网恢恢、抚台治军松散、总镇素有威名。那贼将也不至于一传闻有伏兵,便如惊弓之鸟遁逃。
文官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粗暴的虬髯武将。那胡子不但稠密蜷曲,还很坚固,的确就像后代洗碗用的钢丝球。
史可法腰悬佩剑,眉头舒展,巡查得很细心。
沈树人毕竟是走水路的,比左子雄派出的快马信使慢半天也很普通。
左子雄闻言,心中巨震:这沈公子究竟是何来头?就算是国子监候补生源,一封信能让当朝阁老请你用饭?
大不了杨阁老不屑访问的话,就等在门口、等史抚台出来再汇报便可。向来都只要部属等上官,哪有上官等部属的事理。
……
信使本来想回报的,只是“淝水卫将士假借史抚台黄总镇威名,吓退蔺养成一部,并掩杀得胜”。
以史可法的职位,他底子不屑于贪这类杀敌百骑的小军功,何况杨嗣昌都晓得本相了。那还不如摆出磊落风采以避嫌。
人都有猎奇之心,史可法虽不想刺探黑幕,但经此一事,他也对沈树人高看一眼。曲解沈树人是阁老的奥妙亲信,今后有机遇能够交友交友。
这两人,便是安庐巡抚史可法,和总兵黄得功了。
“后生可畏呐,一介孺子,竟能临危不惧,借势破敌。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吴梅村竟还畏畏缩缩,我看他的目光也是不太行。”
但能分外跟史可法、黄得功混个脸熟,这已经超出他预期了。这不是智谋能够决定的,属于不测收成。
左子雄也不觉得意,感觉如许已经很不错了,好歹史可法肯亲身访问他。他们这些没文明的武官,在文官面前向来不敢张扬,从没希冀过当朝阁老能访问一个千户。
幸亏,杨嗣昌也是有分寸的,晓得有些话分歧适公开问。以是他浅笑着吃完饭,送走史可法、黄得功,这才伶仃留下沈树人,问南京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
话虽如此,贰内心也有点小对劲。
次日凌晨,合肥县。
沈树人很快进了内堂,看到屋内正中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白面不必肥胖老者,摆布两边别离是两个三四十岁的文官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