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也非常寡淡,最后还是沈树人拿来船队自载的好酒,跟辽东文武一起痛饮。
但明天传闻了朝廷重新清算了关宁军的后勤、改良了军粮供应,另有吴三桂的部将帮着吹嘘歌颂,
幸亏父亲沈廷扬的漕运改海,让沈家捞到了一个“走海路直接为山海关和辽西明军运军粮”的契机。
按他的打算,既然将来救不了崇祯,都城必定要被李自成攻破。遵循汗青惯性,吴三桂将来降清的概率也是不小的。
沈树人不卑不亢:“吴总镇明辨是非,治军严明,下官佩服。”
退席以后,沈树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吴三桂,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好久。
此次只是先牵线搭桥,今后再从长计议。
辽地苦寒,蔬菜禽畜都比较贵重,将士们的糊口前提也不好,以是酒菜上首要靠海味和野味撑场子。
“吴总镇谬赞了,小弟此次随船押运,也是适逢其会,要进京赶考春闱,顺道罢了。山东门路不靖,交运河轻易被流贼劫害。”
张国柱一听,大为感慨:“兄弟!你是个明白人!这大明朝的文官,凡是有一两成有你这么明白,也到不了明天这境地!
但他还算讲义气,没有多问,一起陪着,每天闲下来就教诲八股文功课。
毕竟,这是他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足以窜改汗青走向的人物。之前见到的杨嗣昌、史可法固然也是名流,可毕竟没掀起多大浪来。
话说到这份上,吴三桂才恍然大悟:“姑苏沈家?想起来了,令尊是户部沈廷扬是吧?”
当然,沈树人很清楚,这事儿真要运作起来,绝对没那么轻易。
张国柱本觉得沈树人这么下本,估计是送来的粮食以次充好、缺斤短两,有很多题目需求他袒护。
明朝的巡抚大多是从二品,但部分辖区只要几个府、不满一个省的临时性巡抚,则是正三品。
沈树人也涓滴没被捧含混,他一边喝酒,一边内心清楚得很:至今为止,别人跟他客气,都不是因为官位,纯粹是为了他家那几百万两银子、几百艘大海船。
江南能安享承平,端赖九边将士顶住了鞑子。不然就算我们有万贯家财,也守不住呐。”
一番拉扯以后,沈树人很快跟一群军官建立起人脉,他们大略验收过粮草后,都感觉沈树人太仗义了,纷繁把他的善举上报。
沈树人很客气,在对方签收粮草的过程中,还送了几锭大银,悄悄要求:
……
另一边的吴三桂却没这些顾忌,已经端着酒杯起家,走到沈树人面前:
船队在宁远城外的觉华岛船埠把粮食卸下,由宁远守将带着士卒搬运入仓,全部过程没有产生任何不测。
沈树人如何看,也没法直接从这张脸上看出分毫“汉奸”的特性,真是人不成貌相。
咱只但愿天下承平,东海沿岸各州都节制在大明手中,咱才气够货通四海,买卖不竭。鞑子这类狗东西,当然是能帮着挤兑就帮着挤兑了。”
……
吴三桂等将领非常惊奇:“你还只是个举人功名?已经仕进了还要再考?”
家父十年前捐官入仕,在户部历任至今,敢摸着知己说一两银子都没贪过――咱姑苏沈家真看不上户部过手那点油水。
“兄弟,不过是些许潮气罢了,我当是甚么大事呢。你第一次运粮吧?这也忒谨慎了。不瞒你说,咱也在关外五六年了,头一次见关内运粮来的文官,这么足额充足不剥削的。
沈廷扬的六品户部主事官职并不值钱,别人熟谙他也不是因为他的官位。但沈家是黄海渤海第一大权势,北方凡是打仗跑海的,都晓得沈家,吴三桂也是因为这层才遐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