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层层吃空饷,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想好了如何推辞松锦大败的最后那部分罪恶、搞明白了张名振郑胜利的军功后,陈新甲这类报喜不报忧的宦海老油条,当然是连夜进宫求见,要跟崇祯分享。
如果大明能出四十个总兵的官职,就把建奴全军杀光处理掉,怕是崇祯做梦都要笑醒,这买卖太划算了。
张名振、郑胜利便不及叨教,自行泊岸夺回被建奴占有的笔架山川寨,策应两部人马。最后竟在塔山、笔架山、及四周海面连胜建奴三战!
再加上这几天守营战中、张名振本部人马的数百名战死、上千人负伤(最后攻打笔架山川寨时,死伤的都是沉家军精锐,但后续几天守营,沉家军死的很少,因为都是让李辅明曹变蛟的兵扛线近战接受伤害,沉家军以躲在防备工事里长途输出为主),另有郑胜利打海战的丧失。
这普天之下的正牌官军,估计也就沉树人和郑芝龙那些顶级富商的军队,没有吃空饷了。
但是对于杀汉奸蒙奸军队的战果,陈新甲已经在火线报返来的数字上狠狠注水了好几成,为了都雅一点。
他们是巴不得朝廷多给点招兵额度,给多少体例就塞满多少人,至于军饷能够自筹都没题目。
剩下的郑胜利都说跟鞑子和孔有德连番血战、丧失掉了,两人也没多思疑。或者说就算稍有思疑,但想到张名振、郑胜利冒死来援的拯救之恩,他们也不计算了。
再于笔架山阻击中数次击退阿济格、阿巴泰与济尔哈朗一部打击,杀敌千余、伤敌无算。
最后才算是硬生生把“大喜”憋归去,改口成“不测之喜”、再改口成“不测的好动静”。
因而大笔一挥之下,不但张名振直升总兵,他麾下之前担着各营守备职务的中层军官,也都纷繁再次升迁。
大明的军功奖惩还是很有章法的,灭一个建奴甲喇、杀其参领,升总兵并不过分。
大明轨制,漕运总督一贯能够具有六营漕兵,满额体例是两万多人。
“陛下,详情是如许的:上个月,南京户部侍郎沉廷扬上奏,言及因漕运改海已至第三年,且承运辽东军粮,乃至渐为倭寇、鞑子海盗及海军觊觎。
周阁老当时集议,准予对比原漕运总督故例,设海路护漕四营,暂以历任宁绍海防、黄随游击的张名振督领,另有海运提举郑胜利卖力兼顾。
后续又苦战数日,产生了一批新的伤员,郑胜利就又送了一千人,加上那三十条没法越海远航的朝鲜战船,就由这一千人开着船归去,也不消返航了。
不幸中的万幸啊!
明显是大败撤退,莫非撤得相对有序一点、多救回了一点军队、杀了点冒进追击的小股仇敌,就特么能算喜了?
“陛下,大喜啊……呃,陛下,臣是说,山海关火线,本日总算传回些不测之……好动静。”
崇祯表情大好,大抵敲定了对武将的犒赏后,又看了一下陈新甲刚列出来的清单,俄然想到一个题目:“这郑胜利为何没有升赏?另有最后定策建议护漕的沉廷扬,这才是最大的定策之功。”
周延儒当初也不是不想帮沉家争夺更多,而是朝廷上有阻力,财务也吃不消,反对派的来由也很充分:
此次出动的一万人,实际上另有五千是沉家的海运海员,法理上不算兵,朝廷也不消给军饷,人为满是沉家私掏腰包。
现在这一战打完,算是帮沉家的水兵体例提早走完了这两年路,直接一步到位生长为了完整部。
比如本来两年前还只是沉树人身边一个仆人的沉练,此次出战已经是张名振麾下三守备之一,此战打完也直接升到游击了,能够统领两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