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画卷，柴司羽面上闪现一丝忧色，渐渐翻开了画卷：这是一幅再平常浅显不过的山川画，做工与画法都有些粗糙。
柴司羽紧紧抓住阿婴的手腕，用极力量说出最后一句：“帮我报仇！”
一瞅那令牌，杂役顿时慌了。令牌真假他也辩不清，只得忙将人请入屋内，端上一盏茶水，才疾步去奉告掌柜。
他的声音却已是气若游丝。
阿婴摇了点头，果断道：“我要等相公返来。”脸上是没法粉饰的焦心与担忧。
下一秒，他的手跟着他的话音一同重重落了下去。
不知为何，吕烟雨心中却回旋着解不开的疑团。等布教头分开后，春梅才走上前，说：“娘娘，恕奴婢直言，你真的感觉布教头在帮你吗？”
柴王府大门前，阿婴焦心肠张望着，街道上还是不见人影。
“不是我，还能是谁？”柴司羽将那令牌给掌柜过目。
茶馆配房内，配房窗门大开，正对着开封大街。布教头与吕烟雨立于窗门前，谛视街道上抱着柴司羽尸身痛哭流涕的阿婴。
稍倾，便见一身着深色褂子，身形圆润，约莫五十不足，面庞富相的男人走出，他恰是此钱庄的掌柜。
难不成，真是柳柳干的？既然相公如此信誓旦旦，叫阿婴怎能不信赖呢。更何况，别人之将死，又何需求冤枉柳云懿？
“相公，我信赖你。”阿婴连连点头，哭着道，“你不要死！我们的孩子还等着你起名字呢！相公，你要撑下去！你还要等着看我们的孩子长大，娶媳妇，抱孙子，你别死啊！”
即便她贵为贵妃娘娘，他也不放在眼里。吕烟雨虽面露不悦，也不好发作。她本日所得来的统统，满是他的功绩。
“笃笃笃！”清脆而短促的拍门声，黑夜中尤其刺耳。
“不要！我不要你死！”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沙哑了。
侍女安抚道：“小柴王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你别胡思乱想了。”
是这模样吗？真的是这模样吗？！
跟着一声闷响，柴司羽瘫倒在地上，侧着脑袋，恍惚中瞧见一熟谙背影。
听到这儿，阿婴如同五雷轰顶，整小我傻掉了。“不！不会的！”她震惊万分，冒死点头，不敢置信道，“不成能是柳柳，她不会这么做的！”
他仅剩最后一丝力量。“阿婴……”他吃力地抬起手，悄悄地抚摩着阿婴的脸。
掌柜也是见惯世面的人，一眼便认出那令牌，惊道：“小柴王光临，鄙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阿婴大着胆量，向前走了几步。侍女忙喊住她：“夫人，别畴昔呀。”
柴司羽挤出一抹苦笑，声音极弱地说道：“是她，抢走了名册。”
夜更深，几近不见人影，仅剩冰冷的北风无情地吹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