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人在跨马驰骋,但见马儿四蹄奔腾,时不时昂头大喘,“嗤”喷出一口热气。
可愁坏了一众谦谦君子,平日捧书拈笔的白净手指,安能做到: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至练习之地,放眼宽广又空旷,除射圃外,跑马场、兵器铺、会武台等比比皆是。
俞鸿庆蹙蹙粗眉,从他那轻松接过,一手掷高于世人面前展看,解释道:”此弓是鹊画弓,此箭是雕翎箭,此弦是虎筋弦,当年你们监事沈大人在云南助昊王平夷乱,就用这张弓箭,凹凸无侧偏,打落射向昊王背后的暗箭,救他一命。他也乃文臣,却能驰骋疆场,拉弓射箭,你们为何不能。“
“就知你无恙,如此甚好,归队!“俞鸿庆喉咙粗响震天,喊的一干武生纷繁朝她望来,徐蓝噙起嘴角,有些想笑。
舜钰咬着牙扮凶恶:“你瞪我何为,无知妇人可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交心,却道故交心易变。”
舜钰并不回身,只笑着朝后挥挥手,自去不提了。
芸娘淡笑不睬。
本就是春语莺迷烟柳之季,王桂昨夜背书至丑时,睡得不敷,暖阳又抚得人困乏,他便眼皮打斗,渐睁不开,此时被舜钰掐了一记手背,才还过魂来,但见俞鸿庆睁圆双目瞪他,一时不知以是。
正舒畅那份凉意,褪了热的焦燥,哪想心底似熄的火苗,却如浇了油,“腾”的又欲燎原。
溜眼竟瞄到靠墙倚立的徐蓝,何时竟也来看热烈,同其他武生时不时说几句话儿,唇角噙笑,闲闲散散的魁伟模样。
教箭射的是武官整仪尉俞鸿庆,正命众监生由矮至高,一横十人,排四列,务需求整齐齐截。
俞鸿庆执教数年,这类偷懒耍奸的伎俩早是见怪不怪,看着舜钰脸颊一抹可疑的绯红。
舜钰对付的浅笑,此时的她,烦恼极了,发急极了。
舜钰额上乌云滚滚,此番看来,早日入率性堂,去朝堂历事,实乃明智之举也。
语罢,是真的要走了。
舜钰悄悄叫苦,即便让她跑十圈,她也不知呢。
舜钰至他跟前,抱拳恭敬道:“俞大人,门生方感觉胸闷头晕,可否去边上安息会,待好些再来?”
舜钰忽儿感觉有些热,恰一阵东风拂过柔嫩的鬓发,凉丝丝的。
一掌拍上邬勇肩膀,顿时龇牙咧嘴,矮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