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尖贴着白布便条边沿一撑,看到那有一豆胭脂如花型,雪肤映托下,娇媚妖娆的令人转不开眼。
想他徐蓝生于钟鸣鼎食之族,自幼即倍受族中长辈庇护,更得太后宠嬖,在都城亦是无人敢招惹的高门少爷,何时竟然沦落至厮般的不堪。
这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事儿!旦得被旁人发明,但是要出性命的。
把剑倏的收回,看着舜钰抖动手儿阖拢衣衿,提着文物匣子,理也不睬他的拜别。
有些淡淡的失落,徐蓝大步追上拽住她的衣袖,不允她走。
被骗了!回顾只见,面前人似已知要大祸临头,如兔儿般尽力甩动四肢,已跑了数步远。
认识渐陷于昏黄,满脑竟还是舜钰柳条儿般柔滑的腰肢,把他勾的迷魂又失魄。
“你你你.....!”想起前一世的徐蓝,舜钰的小脸白了白。
双手即去解腰间革带,舜钰胀红了脸,跺一顿脚道:“昂藏之物岂能随便展露于外人,你不觉耻辱我却反之,这便是你我差池之处。经此一祸你虽有惊倒是无险,舜钰要求元稹大人大量把我放过,从本日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相互老死不相来往罢。”
她只觉肩处刹时一片冰冷,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绝望的闭眼又展开,该来的老是来了。
“徐蓝,你莫怪我那晚施你迷香。”舜钰硬着声说:“我来自肃州豪门,只想考科举上朝堂理政事,今后得繁华繁华、灿烂门楣。偶然亦偶然与尔等都城贵爷有甚么挂葛,你也好、魏勋也罢,性子皆放肆放肆,横行霸道,有恃无恐,想怎般就怎般,全不顾旁人感受。我的大鸟作何你说看就得看,三番两次将我逼迫,全无耻辱之心。我若说要看你的大鸟,你可情愿?”
舜钰心才松落,听得他沉沉又一句:“雌雄还是得辨!”
徐蓝蹙眉抬眼看向她,气狠了!若清潭般的眼眸水光潋滟,仿佛随时会满溢出来,朱红嘴儿微微颤抖,脸颊惨白的毫无赤色。
她顿了顿,又道:“把你从春申馆里救出的,是我!”
即便是心有预期,徐蓝还是一副震惊的神情。
“嗯,方才说的略有些夸大。”舜钰咽了下口水,抻直腰朝后贴住冰冷的亭柱。
徐蓝模糊记得他躺在红锦褥里,衣衫被褪,有三四个仆子绞干棉巾在他身上胡乱擦拭,那湿滑微凉的触感,让他倍感屈辱的起了反应。
井亭后有片葱笼富强的香樟林,中间一条石子漫路,漫路延长尽碧翠深处,深处的学悟亭三面环雕缕梅花窗。
徐蓝的确气笑了,老虎不发威真当他病猫哩,目工夫沉看着火线,把手上的指节弄得噶噶响,过了半晌才大步缱风追去。
徐蓝没有碰到过如许的女孩儿,只觉又新奇又猎奇,内心爱的不可。
徐蓝听得她话,面庞愈发阴沉,听得最后忽而嘲笑:“你要看我大鸟,旦说一声就好,现脱给你看就是!”
舜钰窥到徐蓝面庞愈发高深莫测,暗喊糟糕,只怕是凶多吉少,眼儿瞟向徐蓝身后,欣喜的喊了声:“诶!刘学恰好呀。”
遂觉那锋利剑尖大力沉猛的袭来,一道白光自面前闪过。
那里有半点刘学正的影子。
长剑微斜挑开舜钰的衣衿,再是荼白的里衣,他觉得是自已目炫,手腕略使力量,衣衿疏松大开。
.........的确气死他了!
舜钰偷偷瞄瞟徐蓝,正欲再说些狠话断他念想,忽得一怔,但见他“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剑来。
把他挑逗的不要不要的,现在轻描淡写的说断就断,在他徐蓝这里,哪有那么轻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