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庆林赞美道:“永亭的制艺我查阅过,所撰文章夙来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理法兼备,寄意深远,竟是不输前期状元!”
因是名师到此一游,本日诚恳堂监生掩不住镇静,早早用过膳,各自位上坐着等待,待晨钟响起时,一室已是满满铛铛。
徐令忽感觉风萧萧易水寒,他刹时被妻儿折磨的老了十岁。
舜钰抿抿唇,想想倒又豁然,本就不是个会逼迫人的性子,人家不肯同她交好,她无谓去强求。
”徐蓝,给太祖跪下!”他抬手指向祖宗遗像,严声厉叱,但见额上青筋盘突,双目圆瞪,满面戾气冲冲。
管庆林浅笑拈髯,突朝崔忠献问去,冯双林破题可对?
他闭了闭眼眸,朝徐令磕一头,慢慢道:“儿子知错,而后自当放心绝意回归正路,落第武举,惟国之社稷,民之安危而为。“
听得云里雾绕的部分监生,这才醍醐灌顶,原是如许!
听得此话,徐蓝身躯紧崩而生硬,喉中说不出的苦涩难咽,眼底悄悄蕴满痛苦。
冯舜钰你这个小娘炮,定是对我下了蛊毒呵,让徐蓝不再是徐蓝,让伦理常纲不再是伦理常纲!
他顿了顿,持续叱责道:“自上古以来,男生女育,为天之常经,夫唱妇随,及阴阳之正配。后庭之戏浑浊不堪,有悖男女伦常,为天理不容。你再看朝中那些个好男风的武将文官了局,整日里狎优童,猥主子,心术不正者,又有几个出息能得光亮磊落?”
语毕,站起独自出了佛堂去,那背影虽一如即往的魁伟矗立,可此时看去,却添染上多少无法的哀痛。
诚恳堂,博士管庆林讲八股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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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亭,你来破题!“管庆林把监生细心扫了一圈,后落至冯双林身上。
徐蓝知父亲动了大怒,不敢怠慢,至缠枝莲拜垫上跪下,先磕三响头,再挺起背脊。
“蓝儿坐吧!”听得娘亲嗓音温软软的,他笑了笑,用足尖勾近红木雕花圆凳,四平八稳坐下,虽是武生,却已显武将坐姿,威风凛冽之势渐养成。
他想了想,又道:“《论语.公冶长》中提‘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尔等以‘女与回也孰愈’为题来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