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枚实心炮弹厉啸而出,炸入了海里,激起一朵庞大的水花。
眼看风波势头越来越大,董泰当即大声喊道:“降帆!”
董海瞪了他一眼:“少磨磨唧唧的!”
“格老子的,这那里是海妖!”董泰在风暴中吼道,“炮手,快给老子开炮!”
董老迈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迷惑地看着他,憨憨地笑着说:“二叔,台风就将近来了,现在还出海,我看要不得吧?”
董海脸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声音非常冷肃:“少他妈废话,是我董家的人,明天就必须随我出海,不然就滚出我董家!”
这是一个棕褐色的玻璃瓶子,模糊能够看到内里装着一卷文纸。董海拔开了漂流瓶的木塞,顿时一股陈年酒气从内里喷出,固然味道古怪,但董海还是能辩白出,这是西班牙葡萄酒的味道。
他的神采像天空一样,敏捷地暗了下来。一个个笔墨,在泛黄的纸张上凸显,那茫茫大海上的暴风暴雨,那段诡异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经历,像一波又一波狠恶的风暴潮,不竭地打击着董海的心脏。
说实话,现在没一个海员不对远处那些群岛充满了畏敬。汗青上奥秘而诡异的传说,像幽灵的轻语,在他们的耳边无声地回荡,激起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去承平洋干啥啊!”董老迈不满地嘟囔起来,“那边没啥商船来往,没啥油水可捞,洋面还贼大,搞不好就在那搞得弹尽粮绝了!”
董泰等人死死盯着火线巨浪翻滚处……
台风愈来愈建议威起来,一浪又一浪城墙高的波澜在一望无边的大海上涌动,暮鸦号在波峰和波谷间高低翻滚,在这怒海的无数张恶魔大口中冒死逃逸。
一种不详的预感,像是几只蚂蚁爬上了他的心头。
“都他娘的给老子稳住,谁再慌老子毙了谁!”董泰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滑膛枪,大声吼怒着。
50年前,董泰放下了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方海天一线处。
“嘭!!”
董海也在心中祷告,董方那崽子三个月后就返来看我了,他奶奶的老子可千万别出事……
“这个大蛇怎地莫进犯我们?”大副瞠目结舌地说,雨水顺着他的膀子往下贱淌。
“他奶奶个球!”董老迈也禁不住浑身暗斗,“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鬼船,求妈祖保佑保佑,别让我这条命留在这无依无靠的海上……”
“起帆!左满舵!”董泰的喝声轰鸣着寒鸦号上每个海员的耳膜。
“嘭啦——”不过眨眼之间,那庞大的身躯又跌回了波澜澎湃的大海,激起了一片庞大的水花。
董海当即大怒,对着跌倒在船面上的海员海盗屁股就是一脚:“格老子的,只晓得吃干饭!这么大一条鬼船朝我们开过来,你作为尖兵,你眼睛瞎了么?”
暴风激起惊涛骇浪,暮鸦号帆船在茫茫大海上狠恶颠簸,仿佛随时都有颠覆的伤害。
“大佬,风暴真的系要来了……”大副固然跟从董泰帆海多年,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很多,眼下这场风波固然算不上是最狠恶的一次,但是在他看来倒是从统统的诡异,就在他们刚才瞟见东边海面上那些群岛的影子那一刻起,明显晴空万里的老天,一下子说翻脸就翻了脸。
火线,那艘腐朽不堪的帆船,却在这气愤的大海上,冉冉升起一面猩红色的骷髅旗号。
董海望着天涯翻滚的乌云,面色阴沉地说:“去承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