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平那里还敢多嘴,赶紧调集部下:“速速下船,此船免检。”有周王殿下在此,他那里敢下船舱去查抄?就算是拉了一船的货,今儿这层油也沾不到手。
舒长风等人则已经习得了长风破浪之技,在水里也一样是身姿健旺,充分揭示了他们多年在疆场上保持的杰出体能。
她再次将糟小鱼递畴昔:“尝尝?”这位大爷三观仿佛是照着忠烈节义的书长成的,且还见不得别人长歪,总忍不住要把别人扳扳正,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弊端,说不过他只能用美食来堵上他的嘴巴了。
赵无咎神采都黑了:“标致你就要调戏?”
“鄙人姓舒。”舒长风做了个手势:“田大人这边请。”他伶仃请了田宗平去一旁,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赵无咎拧眉,不附和的看着她:“为何要调戏人家小娘子?”他手底下将士如果调戏官方妇女,必定会被军棍服侍,屁股要被打成八瓣。
他算是看出来了,柏十七调戏小女人纯粹是混闹,眼神里一点色*欲都无,但是这么恶劣的脾气也实在让人头疼。
江南气候尚热,淮河两岸除了各地漕船商船,另有娇俏的小娘子们驾着小舟卖吃食,柏十七坐在船头调戏上面一个卖糟小鱼的船娘,问人家“香是不香?甜是不是甜?给不给尝一口?”之类的荤话,招的船上漕工们哈哈大笑,小娘子的面庞涨的跟夏季粉荷普通,又羞又恼,抛了桨叉着腰抬头骂:“柏十七,你买是不买?”
柏十七攀着船舷上的一根绳索哧溜就滑了下去,倒吊下落到了船娘头顶高度,扯了一下她脑后的小辫子,在人家小女人脸上顺手摸了一把,扔了一锭银子在她手里,上面漕工们共同默契,明显经常纵着少帮骨干这类事儿,敏捷拉绳索,在划子娘手里的桨砸过来之前,险险将柏十七拉了上来。
赵无咎:“……恶劣!”
田宗平也不跟她客气:“那就感谢十七郎了。”又扫视船上一干人等,安抚道:“例行查抄,没夹带甚么东西吧?”
柏十七冒充低头以水为镜,隔着船舷的高度,明显看不净水的倒影,偏还要做个臭屁模样,道:“小爷漂亮无双,你连小爷我都瞧不上,不晓得要嫁给哪路神仙哥哥?”
柏十七被问住了,绞尽脑汁追思了一番与柳芽儿“结仇的渊缘”,从脑海里挖出了一段长远的回想:“她小时候就很凶啊,三四岁的时候还咬过我一口。”拉起袖子给他看腕上一个浅浅的牙印:“喏,当年差点咬下我一块肉来。”
划子娘也是凶暴,抬头骂道:“你下来尝尝啊?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有本领你下来啊?”
柏十七笑容平静:“常在这条河上跑的,我哪能不懂端方呢?”欲请了田宗平去中间塞银子,没想到赵无咎却向舒长风使了个眼色。
柏十七:“多谢堂兄夸奖!我爹也经常这么说。”
漕船达到淮安以后,需接管漕台衙门的盘问,千万艘粮船之上的船工海员、南来北往在此买卖货色的贩子、搭客皆在此盘恒,更加之淮安设常盈仓、常平仓、预备仓及庄仓等,城表里店铺酒楼鳞次栉比,有十里朱旗两岸舟之称,富强气象不下于扬州。
柳芽儿边装糟鱼儿边骂:“归正不会是你!”
她当年八九岁,也想过要做个仁慈的小哥哥的,就夸了柳芽儿姐姐柳叶儿一句标致,就被这丫头扑上来逮着狠狠咬住腕子不放,若非闻讯而来的柏震霆与柳诚,柏十七被咬下一块肉都不出奇。
赵无咎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打小就熟谙的,但这么长远的一件事难为柏十七记到了现在,他面无神采的经验她:“你堂堂七尺男儿,心眼如何这么小?连个小女人都不能容让?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还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