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鞭策轮椅过来居高临下谛视着柏十七怀里的女子,但见那少女俄然展开一只眼睛,小小声问:“爷,柏帮主走了?”
“滚下来等您老给闻滔作主吗?您老这么喜好他,不如收他做儿子得了,免得每天找机遇揍我!”柏十七一副死不认错的倔强模样。
她躺在地上耍赖:“爹,您要真卖了四娘子,我转头就找我娘哭去,说我发明您在淮安想要给咱家添人入口,被我拦住了,您恼羞成怒还拿棍子揍我……”
赵无咎:“……”
柏十七悄悄叫苦――遵循以往父子俩比武的套路,气昏了头的柏帮主如果能揍到她,天然诸事顺利;如果不幸被她逃脱,也只能负气分开,没想到明天柏帮主竟然不按套路走下去,拿出了跟她死磕到底的精力,这就令人牙疼了。
闻滔:“……”
柏十七反手把宋四娘子拉住,盘膝坐到了地上,将人拉进怀里,吓出了一身盗汗:“四娘子?”
柏十七几近是在干完好事的同时身子一荡,就又窜回了原位,高踞树干看好戏。
柏十七望天无语:“……又来这招!除了威胁人,您老能不能来点新奇的?”
没过量久,宋四娘子跟珍儿被柏震霆的部下催促着过来,踏进院子见到面前父子对峙的场景不由捏了一把汗。
赵无咎:“临时等等。”
柏震霆已经绕过轮椅直奔柏十七而去,柏十七脚下如同装了风火轮,在院子里逃命,柏家父子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追逐奔逃,赵无咎不由抚额,悄悄思疑柏家父子经常在家中停止奔逃追逐,柏帮主才气健步如飞,连个粗气儿也不大喘。
柏震霆:“你下不下来?”
柏十七“嗷”的一嗓子当场打了个滚,惶恐失措就往赵无咎轮椅前面躲:“堂兄救我!”
赵无咎实在也颇能了解柏震霆,不管柏十七是儿子还是闺女,淘成如许的也算罕见,是应当用家法好生经验一顿。但对上柏十七惶恐失措的面孔,他又感觉不忍心:“柏帮主别恼,听十七解释解释,说不定是曲解呢。”
手底下人出主张:“请个大夫?”
宋四娘子不由发展一步,没想到身后却站着柏震霆的部下,拦住了她的来路。
“我才不下来!”柏十七抱着树干做颤抖状:“我要喝风饮露,长在这棵树上!”的确是个恶棍小儿。
氛围有一刹时的温馨。
柏震霆到底是老狐狸,当着闻滔的面不好脱手整治柏十七,但等闻滔分开,他朝地上躺着装死的一名帮众踹了一脚:“滚去把阿谁姓宋的丫头给我带过来。”
柏震霆父子的相处形式超出了他的认知,实际上他应当怒斥柏十七违逆,可实际上他却差点笑出声,设想一番假定他跟自家亲爹争论,驱逐他的就是御史淹死人的口水以及各种随之而来的奖惩,结果惨烈。
两人从小到大针锋相对,各有胜负,柏震霆早已司空见惯,亲身去扶闻滔:“贤侄快起来!”又冲着树上对劲的柏十七吼怒:“还不从速下来?”
柏十七极其识时务,敏捷从树上滑了下来,扑畴昔抱住了柏震霆的双臂连同长棍,声泪俱下的忏悔:“爹!爹!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儿子真的晓得错了!再也不敢了!”
赵无咎叹为观止:“……”
“女人――”
――现在的小娘子都这么娇气吗?
宋四娘子仓猝闭上眼睛,一只小手紧紧抓着柏十七的前襟又“昏了畴昔”,珍儿一声“女人”愣是卡在了嗓子眼里。
“你!你!你……”柏震霆被刺激的气血翻涌,指着树上的小崽子你了半天,竟然守株待兔留在树下。
柏十七差点笑出声,紧跟着绷紧了面皮严厉的摇点头,还夸大的喊起来:“来人呐,快找大夫!快找大夫!四娘子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