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江南大搏斗,屠掉了江南地区最后的一点忠贞抵当的热血,此时虽有零散叛逆,但已经溅不起浪花了。
“臣觉得,现在国度情势,到了非改不成的境地了,所谓祖宗轨制,很多已经不应时宜,当改则改。我大明向来以文驭武,这在承平之时是长治之道。但现在乱世,这套倒是行不通的。”
“晚唐时有伴食中书、荡子宰相,本朝也有马士英阮大铖奸佞误国,皆是经验。管理内政,确切要靠文臣,但复兴进取,规复大业,还得靠将。”
当这一个个大搏斗后,江南的叛逆海潮也就被完整的压下了。
太仆寺卿、协理江南诸营采编处陈潜夫倒是很淡定,“殿下,兵戈哪有不死人的,在臣看来,本日此战,殿下战前运策划划恰当,战时将士们用心冒死,虽有伤亡捐躯,在所不免,能打到如许的成果,已经非常不错了,纵观殿下起事以来,驰驱宁绍,收编将士,亲提六师,渡海北伐,这一战接一战,如同钱塘江之海潮一浪高过一浪,这几近是让人难以设想的。”
“殿下不必如此看臣,流派二字,数十年来不晓得死多少君子,伤多少元气,殿下一心规复大业,匡扶社稷,求治心切,但也当防急功近利,操之过急。”
“臣不过是个举人出身,殿下授以太仆卿之九卿之位,都已经过分,又如何能入阁,大明朝哪有举人出身的大学士阁臣,千万不成。”
他几近是把统统本钱押上,拼尽尽力,但打的不过是杭州博洛的一条喽啰罢了,还是气力很弱的那条。
朱以海站在船头,了望疆场,恨声道,“毕竟还是新军初立,将士们战阵练习不敷,兵器设备也多有不齐,本日之战,以八千围千人,仍然被虏贼杀伤我如此多将士,可爱!”
开战之前,李遇春写好了报捷请功书,还在他怀里,想不到现在却败的如此之惨。
盖言事任事难难,边臣身在局中,短长切肤,目睹最真,防备极密。何籍别人璺臆哆谈、或荧视听?
陈潜夫批评起崇祯和崇祯朝的当权宰相来,有些猖獗,却也是心中之言。实在士人对于温体仁、周延儒这两个崇祯权相,向来不满,称乌程、宜兴以内,其足食哉。
“殿下即位监国以后,便任用了很多名宿元老,拜为阁臣,这是功德,现在国度动乱,不晓得多少人觊觎神器,此时不免有正统之争,如果浙东监国朝廷中,能有浩繁名臣阁老们支撑拥戴,也天然能够占有正统之位。”
“但也当重视,乱世之光阴靠文臣是救不了天下的。”
说温体仁阴狠险谲,嫉忠若仇,谗谄忠良,比如卢象升就被温体仁害。
没时候给朱以海渐渐招兵买马打造东西,再渐渐练习了,他如果不能在这一两个月内窜改浙直情势,那就算他再如何练兵,两个月后当清军大肆南下,那条小小的钱塘江防地,也底子防不住。
“若论宰相之才,三代以后,非诸葛武侯、李邺侯、范文正、李忠定诸公,欲以扶危定倾,却难矣。
朱以海听的真想拍掌喝采。
他深知罪孽深重,手上感染了太多鲜血,落入明军之手,只怕更惨。
“本朝现在国势倾颓,要想复兴规复,还得靠将也。”
因为时候不等人。
一个举人出身的文臣,能够把武将的职位抬的如此高,确切可贵。
绝望的李遇春,拔出了剑要自刎。
如此左奔右突,半天后,四周皆是明军包抄而来,渐将他们挤到了河边的一片田里。
朱以海有些不测的看着这个狂生,他一举人出身的文臣,却能说出现在情势须靠武将的话来,真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