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宗隐患却更是难圆,如果本身顺了那钥匙出来,一时到手,可这过后却又如何结局。女人失了东西,阖府高低必定极力清查。如果那人丁风不紧,将本身攀扯出来。只这背主忘义一条,本身必是得不了好的。到时,岂不是竹篮打水、白忙一场。
“姐姐来女人身边服侍的光阴短,怨不得姐姐不晓得。”桂枝抬高了调子,小意说道:“女人练字时的纸笺都是叫红凝姐姐收着呢,用时才叫她摆出来。常日里都是锁在箱子里的,别人但是碰都不准碰一下呢。”
环儿踱步两圈,凝眉沉思。自她被沈辛夷抬了品级、跟了邵子姜以后,这红凝便到处与本身作对。本身如果应那人所求,偷一副邵子姜的平常漫笔出去,困难倒是平常,只怕这过后两患,祸及本身。
“恩,不过说是在女人屋里服侍,可这内里的差事哪能碰获得的。那都是些邃密活计,自有大丫头主持,哪能轮得上我这类小丫头。”桂枝瞥了眼墙脚扫帚,努嘴道。“打记事起,便是个扫帚女人。服侍了女人这么多年,也不及姐姐有运道。”
“如何说我也是个二等丫环,还能耍你这小丫头不成。”环儿沉了脸,哼道。
“有粽子糖、花生酥、蜜饯儿,另有蓼花糖。”桂枝扳动手,一样样数了出来。
桂枝口中糖滚了两圈,含混不清的说道:“我又比不得姐姐,才进府个把月便得了主子青睐,更加有了脸面。无怪这点子东西,姐姐瞧不上眼。”
环儿哂笑两声,抢先挑帘进了屋子。她游目四顾一番,笑道:“都说大女人书法高深,乃是一绝,每日需求临帖几行才罢,如何这书案上倒洁净,一张墨宝都瞧不见。”
“那如何就这般吝啬,不过几张常日里的临摹漫笔,还不准别人瞧上一眼了。”
环儿轻挑眉尾,意欲套出桂枝的话来,遂笑意晏晏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莫非这此中另有甚么启事不成。”
环儿才进了院门,桂枝便乐滋滋的从屋里迎了出来,举了手里的果子与环儿瞧,笑道:“姐姐可算返来啦,方才秋玉姐姐赏了我把果子。我没敢本身吃,都替姐姐留着呢。”
“但是当真!”桂枝忙不迭吞了糖,直着脖子问道
“那就有劳姐姐看顾了,此后姐姐说甚么,我保管囫囵咽下。”
“没甚么。”环儿微一愣神,笑道:“我是看这天色不早了,女人想是要醒了。还不快去滚些热水来,预备着女人起家用。本身想挣份脸面出来,可别怪我没提示你。”
“还不是因前年有个小丫头,暗下得了外人的好,悄悄偷了女人的一幅字。正要夹带出去时,可巧叫红凝姐姐给撞破了。为防着这个,当今才有了这条端方呢。”桂枝挑了眉,恨恨说道。“也都是因那丫头蹄子浅,引得红凝姐姐竟日里跟看贼似得防着我们。”
欲知环儿所行何计,我们下回接着细说。
环儿心中千回百转,意欲寻出一条可行之计。倏然,她凝目于书案之上,一计顿生。
可难就难在这串钥匙,红凝不管起居坐卧,竟是半刻都不肯离身的。本身如果想获得这匣中物,必得设法将这匣子的钥匙顺出来才是。
“哦……”环儿长长应了一声,状似偶然道:“你但是一向都在大女人屋里服侍。”
怎奈这木匣之上铁将军把门,环儿也只得暗下焦急。她知邵子姜房中凡上锁的匣子,除了她本技艺中的总钥匙外,另有备份的一把,一应打趸交于红凝把守,且那钥匙就系于红凝腰间。
“瞧把你喜的,你如果知事,我环儿也是投桃报李的人物。”环儿眉眼一挑,面上挂了笑,又问道:“环儿,你但是这府里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