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闻言,眉心一簇,当下便反斥道:“凭你们谁要去,我与子期就守在府里,哪都不去。只这一次,我这心肝儿几近都要被她摘了去了,已是受不住了。”
合法此时,邵子期自帘后转了出来,一下扑进邵子姜怀里,撒赖道:“我但是闻声了,姐姐一同去嘛。”
“但是……”沈辛夷仍旧面有忧色,不肯等闲松口。
沈辛夷亦有些不附和,责怪道:“你但是昏头了,子姜出嫁期近,哪能随便出府。”
邵子姜见子期面上一丝赤色皆无,哪有半分常日里的活泼劲儿,心下怜意顿起。她嗫喏了两声,抬眸看向沈辛夷,求询她的意义。
“你且看看这是甚么。”红凝摆了摆手,神奥秘秘的掀了素布与秋玉瞧。
红凝拎了串葡萄,莞尔笑道:“你瞧,现在合法季,不若带女人去那庄子上住两日,一来了了去岁的愿,二来也散散心,岂不便宜。”
沈辛夷见子期这般模样,一颗慈母之心几近都要揉碎了,那里还会出言相阻,遂点头默许了。
“恰是,那别院旁不是刚好邻着片葡萄园嘛。”红凝眸色晶亮,笑道,“去岁,女人还吵着要去,厥后因夫人事多,才给混忘了。待记起时,又过了季,这才搁置不提了。”
秋玉侧首一瞧,见不过是些平常的葡萄串,遂撇嘴道:“就是些平常供鲜的物件,莫说是女人,你我都瞧腻了。”
思及此处,邵子期心底蓦地一凛,心下暗自光荣。若真如她所想普通,此次别院一行,爹爹必不会留姐姐一人在府。遂沉了眉头,鹿眸含水道:“姐姐不疼子期了吗?好不易一同出去,姐姐就依了我吧。”
“这事我倒记得,女人还为此失落了好几日才罢。”秋玉一边说,一边将竹剪递与身侧的小丫头,将她打发了出去。
“呸呸,油嘴滑舌的。晓得的是出去散心,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去打家劫舍呢。”沈辛夷虽还绷着脸儿,眼中却有了一丝笑意。“不过如此听来,倒是勉强可行。”
邵子姜见状,从旁劝道:“母亲且带mm去吧,她的阿谁性儿最受不得闷了。说不得带她出去疯野一趟,甚么病儿灾儿的都没了。”
一时,进至里屋,闲话了两句。邵长韫见沈辛夷神思倦倦,知她是因这几日忧心而至,便主动提起了去京郊别庄散心一事来。
邵子姜一怔,轻唤道:“父亲。我……”
子姜不知邵长韫何出此言,她本是待嫁之身,怎可随便出府。前些日子,皇觉寺烧香之行虽借了为国祈福的名头,但已是破格之举。现在这出府玩耍之事,更是大忌。
沈辛夷触及柔肠,言辞间有了些松动之意,忧愁道:“那庄子又比不得家里,鱼龙稠浊的。现下这么乱,我但是不放心。”
邵长韫淡淡一笑,叹道:“辛夷是有些忧心过分了,子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辛夷恰是摆布难堪,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一股愁肠几近将她揉断。
“这话但是当真,再不准唬人的。”
邵子姜抬手替子期拢了拢身上的小袄,婉拒道:“这府内琐事多,总不能无人看顾着。你们都去了,那些个丫环婆子们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可不是要翻天的。此次,我就不去了。”
邵长韫见沈辛夷如此神态,遂体贴道:“你若不放心,便让子期同你坐一架马车。我再寻几个细弱耐打的主子,随车庇护。任他匪贼强盗,也凿不透的这铜墙铁壁。如此,可得夫人情意。”
沈辛夷见子期只披着小袄,便莽撞闯出去,不由轻呵道:“就出去疯野这事能入得了你的耳朵,纺织针黹这些正道,怎没瞧见你这般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