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长韫兄可切到本王的脉门了。”萧辕玩弄动手中茶盏,兴趣勃勃地问道。
“那皇位是本王心之所向,又怎能算作长韫兄的筹马呢?”萧辕嘲笑一声,调侃说道。
“若阿谁玉玺是假货呢?”邵长韫侧目看向萧辕,肃目说道。
“长韫兄既然能将本王的心机明白地摊于案面之上,又怎会没有万全的脱身之策。不过有一事,本王尚且不明,还望长韫兄见教。”萧辕见邵长韫神采平平,又接言问道:“长韫兄既是要同本王谈买卖,直言便是,又何必巴巴的饶了这么一大圈。”
“此事连累甚广,本王不得不谨慎行事。”
邵长韫目光滞涩,回想道:“崇德二年,程雍于府内夜宴,吃酒至酩酊酣醉,于自家花圃中吹嘘往年旧事。偶然中提及宣文一十八年时,圣上虽于金阙城称帝,但未曾接袭齐王朝的传国玉玺一事。”
萧辕将本身心中所忧之事坦诚示之,欲知邵长韫又做何言,且听下回细说。
屋内烛火闪动,邵长韫神采隐于其间,缥缈难辨,他自嘲笑道:“如果鄙人手中没有充足的筹马与王爷买卖,只怕明日就要横尸府中了。”
萧辕哂笑出声,哼道:“真是笑话,那传国玉玺恰好好地摆在父王的寝宫里,长韫兄难不成要做那梁上君子。”
邵长韫察人于纤细,早知萧辕会有此言。他定定的凝睇着萧辕,面上神采似笑非笑。萧辕被邵长韫盯得浑身不安闲起来,他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避开了邵长韫刺人的目光。
“不成能,若父王手中的玉玺是假货的话,那我大成王朝立世三十载,又怎会无有一人起疑。”萧辕掩不住面上惊奇,眸似利剑直扫邵长韫而去。
“王爷已知,又何必再问。”邵长韫轻叩案几,不予作答。
彼时,邵长韫方缓缓一笑,说道:“只要王爷对皇位另有兴趣,就必不会去告密鄙人,那鄙人又有甚么可担忧的呢。”
“是以父王便斩尽扑灭?”萧辕眉头深锁,沉吟道。“若你所言非虚,那当年之事,内里浩繁不通之处倒也能串连起来了。”
“忠君爱国方是为臣之道,本王不知长韫兄此言何意!”萧辕不自发地微微举高了腔调。
“王爷欲燃火取暖,却又恐火伤其身,未免过分贪婪了。”邵长韫唇角轻笑,执起案边银剪,行动迅捷地剪去烛上灯芯,腔调安稳似枯井无波道。
“想是王爷曲解鄙人的意义了。”邵长韫眯了眯眼,语声冷洌地说道。“鄙人之意是将那传国玉玺拱手奉上,至于王爷终究可否夺得皇位……这事,恐怕只要天晓得。”
邵长韫不为所动,言语魅惑道:“只要王爷手里有了真正的传国玉玺,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即位。王爷大可持玺上金殿,告他个谋朝篡位。毕竟,满朝文武皆不知萧帝手中的玉玺是假货。虽说登临皇位对王爷而言,如同探囊取物。可有了这玉玺的支撑,王爷今后也多一份的依仗。”
“自是大齐王朝传世二百六十一载的传国玉玺。”邵长韫抬首直视萧辕双目,眸中未有一丝打趣之色。
“怎会没有。”邵长韫掩下眸中涩意,苦笑道:“王爷当真觉得当年安国公程雍被削爵抄家,仅仅是因为军功独大、违制越权吗?”
“当年,父王的确是借了违制越权的名头,斩剪了程雍手中的军权。其因也是怕程雍拥兵自重,如果照你所言,这此中难不成另有别的启事?”
萧辕被邵长韫猜透了心机,心下不免有些气急废弛起来。他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那传国玉玺是真是假,也是登临皇位以后的事情。本王现在如果去告密你,说不得父王还会夸奖与我。长韫兄,你又是那里来得这般底气,笃定我必不会告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