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席末那女弟子听得此言,则不觉得然,口中忿忿道:“师尊你口口声声说修道起首需求宅心仁厚,可就这山中却呈现见死不救的事情,又该当如何解释。”
说到最后,老者看向女弟子,倒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那女弟子也是神情冰冷,不笑不语,并不觉得意。老者望向世人缓缓说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仁字从二不从三,即要化掉己心,只怀六合之心,以本性良善、地德忠诚之心处之,此为大仁,众弟子服膺。”
众弟子又拜了,老者闭目打坐,不再理睬众门徒,只是口中喃喃念叨:“茫茫周天,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日月当空,照临下土。林木扑朔,不文不武。春季蛇蛰,未之有也。金叶玉木,觅得良徒。五人同卜,非禄非福。暗道梓潼,蜀道蒙难。旬水一竭,雀鸟高飞。天有日月,地有山川。海内纷繁,父后子前。顺天应人,无今无古。世人嚚嚚,尽入其室。百万雄师,皆败于阵。天下无光,日月皆盲。凤凤淼淼,木冓大赖。似道非道,乾沉坤黯。天马当空,否极见泰。纤纤女子,赤手御敌。不分祸福,灯光蔽日。一二三四,无土有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小小天罡,垂拱而治。美人自心,人间渐安。君非君,臣非臣,黑非黑,白非白,心非心,世非世,人非人,父不父,后代情长,六合民气始艰危,表里皆修终克安。”
席下一名弟子听得激奋,作了一揖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下山今后定当扶弱惩恶,副本清源,将那人间黑煞之气尽数肃除。”
老者却伸手止住三人,不加理睬,脸上慈容还是,好似没有听到世人说话一样。陈完只好作罢,跪了归去,脸上怒容满面。黑水听了,别过身去,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若寒冰。
众弟子均是大惊失容,虽知这小师妹平时就倨傲在理,可此时却敢当着众师兄弟的面对师尊直斥其非。大弟子陈完早就看她不惯,此时如何能忍,猛得站了起来喝道:“黑水,我玄道一门最是尊师重道,师尊数十年日日对你的言传身教,你都抛在脑后去了。本日我就以大师兄之名义,以门中法度替师尊行那师门之刑。”
溪前世人五男一女,亦是身着青色道袍,个个明眸皓齿,鸾姿凤态,尽显超尘脱俗之态。世人此时在老者面前,却低头受教,恭敬静听,不敢插话。老者顿了一顿,持续说道:“我前日观天象,三恒互扰,二十八星宿颤抖,空中吵嘴二气失衡。黑气腾空,白气遭到压抑,人间阴阳未济,恐怕这大周几百年的均衡已破。目今大国互戈,天灾横乱,瘟疫流行,民不聊生。你们道心已成,已得我真传,当以天下为重,解民之倒悬。”
秦缓却又向老者拜了三拜道:“师妹所言,均是弟子之过。弟子当年见死不救,终成大错。请师尊不要惩罚师妹,将那师门之戒用在弟子身上。”
远在东海蓬莱的大顶山当中,祥云环绕,百鸟争鸣,龙飞凤舞,鲜花竞放,泉水叮咚。这所南山别院恰到好处的隐没在南山北面潜龙崖上,玄道正宗四个大字镌入正门牌匾之上,入木三分,浑厚雄劲。那崖上南面遥山叠翠,北面远洋廓清,四时奇花绽放柳铺地,异草放香绿满园。位于潜龙崖湾谷中,踏过谷口的索桥,顺着栈道曲转下行,劈面而来绿云蔽日的潜龙谷,谷间溪流纵横,鱼翔浅底,让人目不暇接。
老者听之,倒是不着陈迹的看了那女弟子一眼,浅笑道:“当年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那不周山碎裂化为吵嘴二气,黑气沉着为阴,白气升腾为阳。每当人间肮脏,黑气盛起,吵嘴失衡,百鬼无可敕令,阴阳失交,祸乱人间,如坠入天国。秦缓,你在众徒儿当中,最是宅心仁厚,又得我木系道法真传。但是我观此次阴阳失济,应稀有百载循环,毕竟人的寿数有限,期间窜改无常,你还需寻良善之人一向将修验大道传承下去,还人间一个腐败。”秦缓口中称是,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