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好无法,只得上马单独钻入密林中。
厥后每逢家宴,秦公均将后宫嫔妃聚在这天音阁中进里手宴。此次秦国北平十六部落结合反叛,雄师班师,秦公亦是欢畅,于前日大宴群臣后,这一日设下家宴只是请了后代妃嫔。
伴着政事堂外一內宰尖尖的嗓声响起,政事堂门口急仓促行来一人,那人黑纹蟒袍裹身,身长八尺,龙颜甚伟,恰是秦公。
岂知他刚进密林,一声暴吼声中,一只雪豹迅疾的向他扑了过来。
膳房的內宰不竭往天音阁送来美酒好菜,但见那嫔妃个个桌前珍羞百味层叠摆放毫无空地,可没有秦公发话,谁都不敢动筷。
那內宰经历几次惊魂,早已将汗水流尽,现在寒气直冒,连汗都出不了一滴,大气不敢出一口。
秦公两只大手扶住黑水双肩,柔声又道:“我知我水儿最是无能,替我分担了好多难事。固然国事为重,水儿你亦要保重你的身子,不能过分劳累。”
嬴任好望着黑水,却不知黑水心中设法。此时,他悄悄抚摩着黑水背脊,眼中密意款款,想起当年之事。
內宰赶紧站起,回身往膳房疾奔而去。
秦公不等他说完,哼了一声,怒道:“一点小事都办不铛铛,要你来何用!”
秦公此时在天音阁大厅主位上正襟端坐,脸上阴晴不定,单独想着苦衷。天音阁大厅侧位围坐了数十名妃嫔,那坐位按职位主次顺次摆列,正夫人穆姬坐在秦公左边,其他妃嫔顺次坐得端方,不敢挪动分毫。
那救了任好的女子恰是黑水。
秦公道待没有生机的由头,闻言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来齐了?这两个夫人就来了一个,那里有家宴的模样?”
秦公迈入政事厅中,黑水看了他一眼,又撇了开去,也不可礼。秦公却不觉得意,仓猝上前扶住黑水肩头,柔声道:“水儿,如何回到家中,也不歇息歇息,累坏了身子怎生是好。”黑水忍不答话,背过身躯。
任好淬不及防,被雪豹扑在地上,情势告急中,任好用手上大弓将雪豹大口封住。那雪豹痛怒当中,双爪齐抓,将任好双肩抓出数道血痕。
穆姬听秦公公然是在等黑水,心中固然愤怒,但见他发怒,也不敢再言。厅下一众妃嫔见连正夫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哪还敢有人多言,只是噤声不语,低头玩弄着甚么。
“秦公驾到!”
赢载与赢任好同为兄弟,当年赢载将秦公之位让给了嬴任好。可黑水当年在南山别院早已和赢载两人私定毕生,两情面深似海。赢载身后,黑水哀思欲绝之下,偷了道玄真人的古经,擅自逃下山来,赴往秦国,嫁给了嬴任好。
可这个奥妙她藏在心中十年,从未对人流露,她也并不在乎别人是否晓得。
秦公身边两个侧位此时空置着,一个是黑水,一个是公子罃。
秦公却不睬她,怒道:“散席!带我去政事厅。”说完丢掉这一众妃嫔起家就走,世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宴席莫名其妙的就不欢而散了。
黑水板着脸仍不睬会。
这一则,嬴任好和赢载两人长相非常类似,黑水常在嬴任好脸上忆起赢载的音容笑容,以寄相思之苦。二来,黑水欲借嬴任好完成赢载的称霸抱负。
秦公见黑水仍不睬会,不免难堪,转头对那跪在地上的內宰怒道:“你这个废料,我早就命你引水儿来天音阁,你又不是不知水儿大病初愈,不能乱了作息,如果水儿有何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此时在天音阁中,氛围却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