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曜被她瞅的浑身不安闲,内心冒火,转过身去,与韩驿丞道:“一别月余,之前出了元宵之事,家母心中歉疚,早就想登门拜访,只是诸多不便,查了本日是大谷旦,定要过来看望韩女人。”韩驿丞只是伸谢。
连母甄氏也悄悄看过这个女孩,中等身材,穿戴碎兰花家常小夹衣,发饰简朴,只叉一银簪,点了状元红,衬得神采圆润,肤色莹白,固然不如雪烟那般绝色,却自有清爽俏美。甄氏看的心中欢乐。
铜炉里的卷烟袅袅上升,回旋环绕似篆文,又垂垂消逝。前院里树木的暗影转过了中午的位置,宝生一人歪躺在胡床上,只觉这白日冗长得让人难以忍耐,俄然听到窗外的莺叫声。正想拉开素帘看看是甚么雀儿,杏仁小跑出去,嚷嚷道:“女人,城里来了辆车,听得前面的贾六说,是位年青公子领着位老夫人。该不是谢家小哥返来了。”宝生心中狠狠一跳。正说着,赵嬷嬷出去,瞪了一眼杏仁。
甄氏又问过很多话,说道宝生多大,宝生答道:“虚岁十六。”甄氏赶紧道:“可行了箳礼?”宝生答道:“箳礼定鄙人月初三。”甄氏欢乐转向韩驿丞客气道:“韩大人,我与韩蜜斯一见仍旧,非常有缘,到时候如果也能道贺同喜,可好。”韩驿丞谦善道:“小女箳礼都是娘家刘氏定下,传闻请了很多各家女眷。连老夫人能列席,定会蓬荜生辉。”
连曜眼角偶然扫过宝生,又见她嘴角浅笑,神采鄙夷,更是活力,想到本日真是不该随了母亲的心机,巴巴跑过来讨这个嫌弃,顿生分开之意。正想着如何说话告别,却见母亲拉着宝生的手不放开,又命丫头捧上各色礼品珠花缎子,竟是从未有过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