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曜又道:“或者先认定一个垫背的,对你脱责也好。”韩驿丞却有不忍,踌躇着不作答。连曜缓缓劝道:“为官之道如疆场上刀光剑影,听闻伯斋淡泊超脱之人,但如何卷入这看不清的迷局而不自救,不为别的,也为女儿亲人。我也只能说到此处,请韩驿丞自讯断。”说罢便请辞出来,带了舒七跨马拜别。
宝生担忧问道:“本日连将军过来,也不知甚么事情。倒是个没头没脑的。”韩驿丞也点点头,又说:“确切是,只当他们礼数全面。”宝生没法可想,干脆将此事放弃一边,问道:“爹爹,还在为驿马的事情烦忧吗?”韩驿丞愣了愣,没想到女儿提起此事,道:“确切烦恼,两日来公文都断了,前天就上了折子给户部李大人陈述此事,新的马匹供应最早明日才气拨下来。派人去西庄查了此事,却无任何非常,这个成果,就算报了上去,我也脱不了干系,做这个驿丞真是难堪。”
杏仁也乘机捡起其他彩缎抚摩来看,赵嬷嬷最烦杏仁多事儿懒惰,见她现在满嘴啧啧声,皱了眉头,怒斥道:“你个丫头就是贪婪,主子的东西还不从速的放好,把缎子收去西园阿谁木屉子。”杏仁素惧赵嬷嬷,捧了东西一溜烟儿跑了。
韩驿丞驿站前送人出去,宝生站在院前等父亲回屋,昂首远远一看,父亲低着头,走路有些迟缓颠簸,身影更加肥胖佝偻。宝生非常酸楚,前年受廷杖怒斥后,父亲腿脚就有些倒霉索,只是本日才觉不经意间竟有垂老迈相,强忍伤感,完颜一笑道:“爹爹越走越慢了。”韩驿丞嘿嘿一笑,进了厅来。
宝生回了阁房,只觉怠倦非常,倒了杯茶水,懒懒坐下。杏仁将刚才甄氏的礼品捧回,问赵嬷嬷道:“这些个清算到那里?”赵嬷嬷挑了几只珠花看来,赞叹道:“这位连夫人脱手确是风雅。这模样的珠花我也只是见过老太太处藏了几只。今后女人的嫁奁倒是能够填上这些个压箱底,显得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