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早梅,固然她告了密,并且我比来也越来越不喜她,但我仍然很怜悯她。她不过是个女子,更是一名艺妓,冯欣若死了,她又有何所依?!我们又与她非亲非故,她又何必为我们坦白,何况我们谋的还是大逆不道之事!是以我并不怪她。
“然后呢?”
“是我和侍梅谈天时不谨慎,才被早梅听到的,不然早梅不会起狐疑!并且,如果我早些把早梅对侍梅的观点奉告侍梅,她即便不信赖、即便很悲伤,内心也会对早梅有一丝警悟,也不至于早梅一问她她就毫不保存的奉告了她!如果我……哎!这世上如果有悔怨药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高高的房顶,如何也睡不着。
“呵呵呵……好、好、好!王大侠还未行走江湖,就这般善民气肠了!真是江湖之幸啊!”高狗子面色古怪极了,他怒极反笑道:“您是大侠,我又不是!我不过是个靠卖力挣钱赡养本身的杀手罢了,哪有您的侠义情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虽不敢苟同,但也不想罔顾了本身性命!当时我若不对侍梅恶言相向,她又怎会心生忏悔而一心要救我们来赎罪,没人替我们禁止冯欣那一会儿,我们能等来樊前辈的援助?我们最后能逃得掉?呵呵,恐怕现在王大侠你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吧!”
侍梅是被高狗子害死的?这话怎的说?那天高狗子不过就是……莫非?!……
“怪不得你都快三十了还打光棍!”我轻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下了床来到窗边,东方的天空仿佛已经有些泛白了。
固然我的面前没有铜镜,但我猜我的模样必然非常落寞。
“关你甚么事?”王寅惊奇地问道。
或许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我才气看破我们的“情”,也或许我一辈子都弄不清了,但我晓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在她奋身禁止冯欣的一顷刻,这已成必定!至于几十年后,当我和小英并肩坐在草原上看落日时,我的脑海中会呈现最后见她时阿谁冲我张牙舞爪耍脾气的“小妖魔”,还是厥后阿谁温馨地依偎在我身边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他就毒手摧花了!”
我的脑袋里被各种百般的思路堵塞着,身材固然怠倦,却如何也睡不着了。